史太太聞言,神色微變,她遲疑道:“不是因為那裡偏僻,政績易於彰顯嗎?”
賈政聞言冷笑一聲說道:“窮鄉僻壤的,有什麼政績可說?若真想讓他熬資曆,依照兩府的能力,他應該進翰林院才是,畢竟非翰林不入內閣!
武勳之家出了個進士,同雞窩裡飛出金鳳凰一般珍貴,他們卻舍得讓賈敬外放,您就沒發現其中的問題嗎?”
“這……”史太太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從未從這個角度考慮過問題,此刻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也許是因為他們察覺到了陛下對賈氏的防備……”她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與驚恐。
賈政見狀,繼續說道:“娘,您說得對。陛下對任何有權有勢的家族都會有所防備,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勳貴之家。可是行伍出身的家族並非隻有榮寧二府,為何彆家的繼承人沒有外放,偏偏就他賈敬外放了呢?
不要說是因為他中了進士,要知道勳貴之中有出息的可不單單他賈敬一人,為何彆人就能入翰林的入翰林,當禁軍的當禁軍呢?”
史太太聞言,臉色更加凝重,她緊鎖眉頭,努力思考著賈政提出的問題。確實,如賈政所言,行伍出身的家族眾多,為何偏偏是賈敬被外放?
“為何……”史太太喃喃重複著,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驚懼。“難道是因為……因為太子?”
在史太太驚懼的目光中,賈政緩緩點了點頭。
“他……他對太子做了什麼?”史太太一下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賈政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史太太,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嘴裡卻緊張的說道:“娘,您沒事吧。可摔到哪裡嗎,要不要請府醫過來看看?”
史太太忙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地上鋪著毯子呢,並未真的摔到。”說著她在賈政的攙扶下,重新坐了回去。
賈政見史太太無事,偷偷的鬆了口氣,繼續說道:“娘,您知道嗎,賈敬從江寧回來沒幾天,陛下就把東宮的奴才從下到上換了遍,就連太傅他們都被陛下找了借口給訓斥了。”
“這……這同賈敬有什麼關係?”史太太不解的問道。
“太子貼身伺候的內侍,相貌同賈敬有七分相似。”
史太太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震驚與疑惑,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賈政,聲音微微顫抖:“這……這怎麼可能?賈敬與太子貼身的內侍相貌相似?這……這也太過荒誕了,他們一個是一國儲君,一個是寧國府的少主,這……這根本就不可能!”
賈政麵色凝重地說道:“娘,事實就是這樣。據我私下裡打聽到的消息,那位內侍原本隻是東宮中的一名普通侍從,但因相貌與賈敬相似,漸漸得到了太子的青睞。然而,就在賈敬從江寧回京後不久,陛下突然下令將東宮的所有奴才全部更換,尤其是那位與賈敬相貌相似的內侍,更是被秘密處置了。您猜,這是為什麼呢?”
“消息,可靠嗎?”
賈政伸手比劃了個八字,沉聲道:“這位親口告訴孩兒的。
看到賈政比劃的那個數字,史太太的眼前一暗,她冷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同他攪和到一起的?”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