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公子,我們兄妹隻是普通人,與您素不相識,您為何會……”青年的聲音雖弱,但語氣中仍帶著幾分戒備。
葛娉婷也連忙擦乾眼淚,向青年解釋道:“哥哥,我……我見你的病遲遲不見好轉,家中的銀兩又所剩無幾,一時情急就……”
“你……咳咳……你……”青年聞言一下急了起來,咳嗽聲連連,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葛娉婷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兄長,焦急地喊道:“哥哥,你彆激動,你先聽我說。我在路上碰到了賈公子,他見我孤身一人,便上前詢問緣由。在得知我們的身世和你的身體後,他便主動提出要幫你請大夫,並且願意為我們主持公道。”葛娉婷的聲音裡充滿了急切與感激,她緊緊握住兄長的手,生怕他因為情緒激動而更加虛弱。
青年聞言,目光在賈政和葛娉婷之間來回掃視,似乎在努力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隻是眼底的戒備之色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又多了幾分:“賈公子,你……你要幫我們兄妹?我們兄妹身無長物,日後隻怕無法報答公子大恩。”
賈政見狀,溫聲道:“我賈政雖非聖賢,但也知世間有諸多不公。你兄妹二人遭遇不幸,我若有能力相助,自當義不容辭。
葛兄,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們兄妹身上還真沒有在下可圖的地方。
葛姑娘雖然貌美,在下自小生在綺羅叢中,什麼樣的絕色沒有見過,還不至於為了令妹做下強取豪奪之事。”
賈政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葛兄若是信不過在下,難道還信不過榮國公府嗎?”
青年聞言,眼中的戒備之色終於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有感動、有驚訝、也有一絲慚愧。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被葛娉婷緊緊按住。
“賈公子,您的話讓在下無地自容。我們本是世間微塵,卻蒙您如此看重。請受我一拜!”青年說著,就要強行起身行禮,卻被賈政和葛娉婷一同製止。
“葛兄,不必如此。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賈政說著,從袖中取出一疊銀票,輕輕放在床邊,“這些銀兩你先拿著,用於治病和日常開銷。待你病愈之後,我們再談其他。”
青年看著眼前的銀票,眼眶不禁濕潤了。他深知這些銀兩對他們兄妹來說意味著什麼,更明白這份恩情有多麼沉重。
“賈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兄妹二人永生難忘。日後若有機會,我們定當結草銜環以報。”青年的聲音雖弱,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堅定與感激。
葛娉婷也連忙點頭,清澈見底的眸子內流轉著淡淡的情意和濃濃的依賴。
觸及到葛娉婷的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賈政心中一蕩,一個想法突然躍上心頭。
“葛兄,聽你言談舉止,似乎頗有學識,不知是否讀過聖賢之書?”
青年聞言,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在下慚愧,乃是仁康三十年舉人。隻是時運不濟,家道中落,才落得今日這般田地。”青年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苦澀,但更多的是對過往歲月的懷念與自豪。
賈政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轉為狂喜。“原來葛兄竟是舉人出身,失敬失敬!科舉之路本就艱難,能中舉人更是難上加難。葛兄有此等才學,實乃國家之幸,百姓之福。”
青年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死寂:“賈公子過獎了,在下不過是一介落魄書生,如今更是疾病纏身,何敢當公子如此讚譽?”
“區區一個風寒而已,不過是幾劑藥的事情,葛兄何至於此?”賈政不解的問道。
青年苦笑著搖了搖頭,眼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與悲哀:“藥能治病,卻不能治命。公子,您或許不知,我這病,並非尋常的風寒。它……它早已深入骨髓,非人力所能挽回。”
“葛兄這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