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絕境。她看著賈源那冷冽的目光,心中湧起一股無儘的恐懼。她想要辯解,想要否認,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無聲的哽咽。這一刻,她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力量,隻能無助地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聽到二人的談話,賈代善隻覺渾身冰涼,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了要害。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家族內部竟然會隱藏著如此深重的矛盾和紛爭。小兒子要殺大兒子,小兒媳算計大兒媳,這樣的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他站在那裡,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仿佛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逃避現實,但現實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無情地割裂了他的幻想。
賈源嫌棄地看了賈代善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他對著身後的素錦揮揮手,冷聲道:“給你們二奶奶收拾收拾行李,一會老夫的人會把她送到賈政那裡。”
素錦聞言,剛要動身,就聽到王氏嘶吼道:“我看誰敢過來?!”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憤怒,仿佛一隻被困在絕境中的野獸,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隻見她一個用力,手中的簪子更深地刺入脖頸,血液順著簪子滴落在地毯上,形成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猙獰地看著周圍的人,那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決絕,仿佛要將他們全部吞噬一般。
“老太爺……”素錦一臉為難的看向賈源。
隻聽賈源冷哼一聲道:“簪子再偏下半指,那裡才是命門。今兒隻要你敢死,我國公府就敢埋!”他的聲音冰冷而無情,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憐憫,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王氏聞言,身體微微一顫,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她深深地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可言,隻有用這種方式來維護自己那殘破的尊嚴和權益。
然而,就在她準備做出最後決絕的一擊時,賈源的話語再次響起,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她的耳邊。
“代善,王氏今日若敢自戕,明日早朝,你就把老夫搜羅到關於王家的罪證呈報給陛下。
有王家全族陪她一起上路,黃泉路上倒也熱鬨!”賈源的聲音寒如冰霜,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般紮進王氏的心臟。
王氏的身體再次顫抖,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賈源,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知道,一旦賈源將王家的罪證呈報給陛下,那麼王家將萬劫不複,自己也將是整個王氏一族的罪人。
“怎麼還不快點動手,老夫已經許久不曾見過血了,心中甚是想念呐!”賈源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再次刺入王氏的心田。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冷酷和無情,仿佛在欣賞著王氏的絕望和恐懼,那眼底閃爍的嗜血光芒,更是讓王氏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寒意。
王氏的手腕一軟,手中的簪子無力地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眼中滿是驚恐和絕望,仿佛在這一刻,她所有的勇氣和決心都已經消失殆儘。
賈源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享受著這種掌控他人命運的快感。然而,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角門處有輛馬車,你們直接把王氏送過去就行了。”賈源對素錦吩咐道。
“是。”
“把四季衣服和鋪蓋都給他們帶上,彆讓人家說我們國公府小氣。”賈源又補充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與諷刺,仿佛是在對王氏進行最後的羞辱。
素錦聞言,迅速行動起來,命人將王氏的衣物和鋪蓋整理好,準備送往馬車。王氏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侍女們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這一走,就意味著二房徹底失去了在國公府的地位和權力,也失去同賈赦爭鬥的資格。
最終,王氏帶著四個陪嫁丫頭、兩個粗使婆子以及幾個得力的仆人,踏上了離開榮國府的路途。馬車漸行漸遠,她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國公府的視線中,隻留下一串深深的歎息和無儘的思緒。
從賈政的院子回來後,賈代善一直緊緊跟隨在賈源身後,寸步不離。他神色凝重,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賈源看著兒子這副窩囊的樣子,心中既無奈又生氣,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一直跟在我身後,難道是想找罵嗎?”
賈代善聞言,嘴角微微動了動,最終鼓起勇氣,目光堅定地問道:“父親,赦兒的失蹤,真的同政兒有關係嗎?還有,王氏真的對赦兒媳婦下手了嗎?”
賈源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目光中透露出幾分不悅。他沉聲道:“你在懷疑為父?”
賈代善連忙低下頭,恭聲道:“兒子不敢,兒子隻是想要個答案。”
“若為父說是,你待如何?若不是,你又待如何?”賈源冷聲問道。
賈代善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但他仍然堅定地回答道:“若是,兒子隻當從未有過賈政這個兒子;若不是,還請父親看在兒子的份上,莫要再為難政兒夫婦。”
賈源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為父活了近七十載,從未冤枉過一個人。赦兒的失蹤,確實是賈政所為,這是他親口說的。
王氏也確實對赦兒家的下了黑手,若非赦兒家的孝順,不忍你母親忍受酷暑的折磨,這會隻怕早就一屍兩命了。
兄弟鬩牆,無論放在哪裡都是大忌。善兒,為了家族傳承,賈政必須嚴懲!”
賈代善聞言,心中震驚不已,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仿佛要確認這番話的真實性。他艱難地問道:“父親是要殺了他們夫婦嗎?”
賈源搖了搖頭,目光中透露出幾分無奈:“虎毒還不食子,更何況人?我不會殺他們,但也不能讓他們繼續為禍家族。我把他們囚禁在一處隱秘的地方,讓他們反思自己的過錯,同時也算是給赦兒夫婦一個交代。”
賈代善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賈政和王氏的過錯,但一想到要親手將他們送入囚牢,心中還是充滿了矛盾和掙紮。他沉默片刻,然後問道:“那赦兒呢?他現在在哪裡?是否安全?”
賈源聞言,抬頭看向遠方,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悲傷與無奈:“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派了影衛前去尋找,但至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您也不知道?”賈代善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慌。
賈源緩緩歎了口氣,道:“善兒,為父是人,不是神。”
“可,若赦兒真出個什麼意外,賈政又被您給囚禁了,日後,這偌大的國公府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