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離開林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月色如水,波光粼粼的河麵上倒映著他堅定的身影。他推脫了林侯的熱情挽留,執意連夜乘船回了金陵。船艙內,燭光搖曳,映照出他緊鎖的眉頭和冷峻的麵容。
“空青。”他低沉的聲音在船艙內回蕩。
“屬下在。”一身黑衣短打的男子應聲而出,跪在賈赦麵前。
“傳令陵遊,讓他和娉婷二人儘管想辦法進府。”賈赦冷聲吩咐道。
“是。”空青領命而去,身影瞬間消失在船艙中。
賈赦獨自坐在船艙內,目光穿過窗欞,凝視著外麵波光粼粼的河麵。月光灑在河麵上,仿佛為這片水域披上了一層銀紗。然而,在這寧靜的美景之下,卻隱藏著波濤洶湧的暗流。
他心中暗道:“自己這三年確實有些懈怠了,沒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好母親,好弟弟還能給自己來上這麼一出。”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夜色漸深,船兒在波光粼粼的河麵上緩緩前行,仿佛一隻巨大的黑色幽靈,在月光的映照下,悄無聲息地駛向金陵的深處。賈赦坐在船艙內,閉目養神,但腦海中卻如走馬燈般不斷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奪嫡之爭已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各路勢力暗流湧動,明爭暗鬥層出不窮。這三年來自己雖然遠離朝堂,卻從未逃出過這場紛爭。他深知,接下來自己不僅要麵對來自外部的威脅,更要時刻提防來自內部的背叛。
賈源夫婦在世時,賈赦對賈政還念及一些骨肉親情。但是在賈源的那份遺折呈上後,在蔣老夫人義無反顧的選擇追隨賈源而去後,賈赦待賈政他們就徹底隻剩下了赤裸裸的利用與算計。
他明白,在這場權力的遊戲裡,親情不過是浮雲,唯有利益才是永恒。
船身輕輕搖晃,賈赦睜開眼,目光如炬,穿透夜色,仿佛能洞察金陵城內每一絲暗流。他低聲道:“旁蒐,一切可都安排妥當?”
“回主子,一切均已安排就緒。金陵城內的眼線已全部激活,隻待主子一聲令下,便可行動。”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船艙中響起。
賈赦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這次我要讓那幫老東西知道,即便我遠離京城,也絕非他們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薄霧,灑在金陵城的青石板路上,給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賈赦的船隻緩緩靠岸,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帶著空青和一眾隨從,踏上了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
三年的時間,足夠他徹底掌控住賈氏一族了。
當賈赦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寧榮街的時候,早就已經嚇破膽的賈氏族人紛紛迎了出來。
“大爺,您回來了。”
“給大爺請安。”
“大爺這次回來,能待上幾天,我等也好好生伺候著。”
賈赦冷冷地掃視了一圈,這些族人臉上的畏懼與討好之色,他儘收眼底。三年的時光,足以改變很多事情,也足以讓他在這些族人心中樹立起不可動搖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