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如同夏日驚雷,瞬間打破了梨香院的喧囂與紛亂。
伴隨著男人的聲音,三支鑲嵌著璀璨寶石的鳳釵被重重的擲於地上,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響。梨香院的空氣再次凝固了起來,所有人的動作都在這一刻停滯,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那聲音的來源。
畫心的眼神愈發淩厲,她緩緩抬起手,輕輕一揮,那些婆子們便如同得到命令般,瞬間退回到了她的身後,整齊劃一,隻留幾個人緊緊押著那三名女子跪在地上。
“奴婢畫心,給老爺請安。”畫心恭敬地對來人行了一禮,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與怒意。
來人身著一襲華麗的錦服,衣擺隨風輕輕搖曳,麵容威嚴,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能洞察人心。隻是那眼底的青色,卻讓他的威嚴大打折扣,無端的讓人生起一抹厭惡之感。
“畫心,靈犀堂的丫頭?”來人臉色難看的問道。
“是。”畫心簡短地回答道,她的眼神堅定而坦然,沒有絲毫的畏懼與退縮。
“你不在靈犀堂伺候著,來這梨香院做什麼?”賈代善不悅的問道。
“奉大奶奶的命令,傳召梨香院所有下人過去問話。”畫心沉聲應道。
賈代善聞言,眉頭緊鎖,神色愈發陰沉:“不過是問話而已,怎麼整得好似抄家一般,你們奶奶就是如此教你們做事的?”
畫心聞言,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家奶奶出身名門,奴婢們也是熟讀詩書,自是做不出老爺口中的輕狂之事。
老爺在詰問奴婢之前,奴婢也有一事情想請教老爺。”
“說。”賈源不耐煩的說道。
“敢問老爺,府中什麼人有資格戴金釵,尤其是黃金鳳釵?”畫心冷聲問道。
順著畫心的目光看去,賈代善隻覺麵皮一緊,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畫心仿佛沒有察覺到賈代善的異常,繼續說道:“張家以禮傳家,最是注重綱常倫理,禮義廉恥。所以,奴婢就想問一下,國公府是否也注重這些?”
賈代善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瞪了畫心一眼,對著跪在地上的三人怒喝道:“地上的這金釵是哪裡來的?”
紅衣女子被賈代善這一喝,嚇得花容失色,她抬起頭,紅著眼眶說道:“老爺恕罪,奴在金鋪中見這發釵製作精細,因為中喜歡,就……就同兩位姐姐偷偷買了下來。”她的聲音顫抖,帶著幾分哭腔,顯得楚楚可憐。
“胡說!”畫心厲聲打斷道,“這鳳釵乃皇家禦賜之物,市麵上怎麼可能有售?你分明是在撒謊!”
紅衣女子被畫心這一聲厲喝嚇得渾身一顫,她無助地看著賈代善,眼淚如同珍珠一般落在地上。
美人垂淚,最是讓人心生憐憫。尤其,這美人還是賈代善心尖尖上的人。
賈代善看著紅衣女子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氣。他恨恨的瞪了畫心一眼,暗道不過是一支鳳釵罷了,有必要如此大張旗鼓的嗎?
這國公府都是自己,自己不過賞了一支小小的鳳釵就上綱上線。若繼續縱容下去,隻怕這國公府就要改姓了!
想到這裡,賈代善看向畫心的眼神愈發的不善了。他冷聲道:“秋官她們是學戲的,就是鳳袍都穿得,何況是一支小小的發釵?
我知道你們奶奶守孝三年,一朝回府,想要立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