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心中一凜,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把賈敏護在身後,笑道:“兒媳給太太請安,不知太太今日是否一切安好?”
被張慧這麼一打岔,史太太頓時就收回了落在賈敏身上的目光。隻聽她冷哼一聲:“大奶奶放心,老婆子一時半刻的還死不了。”
“是誰惹太太生氣了,太太告訴兒媳,兒媳給您出氣去。”
史太太手中的茶杯輕輕一頓,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她緩緩抬起眼皮,冷聲道:“老婆子哪敢勞動大奶奶您呐,您如今可咱們府上的大忙人。不僅要管家理事,還要替我這個老不死的教養姑娘,可真真是辛苦呢。”
“太太這話說的,兒媳就是再忙,也不敢怠慢您啊。若是被大爺知道了,他還不直接把兒媳給送回娘家?”張慧不卑不亢的說道。
賈敏上前一步,從張慧的背後走出,冷聲道:“母親何必為難大嫂,您不就是怪我回府沒有第一時間過來給您請安嗎?大嫂管著這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人情來往,哪有閒功夫來斷咱們之間的官司?
現在,我就站在您麵前,要打要罵悉聽尊便。莫要攀比彆人,沒得讓人看笑話。”
史太太聞言,氣得渾身發抖,怒喝道:“放肆,賈敏,我是你娘!”
賈敏一臉諷刺地笑道:“您還知道您是我娘啊,我還以為您隻生賈政一個兒子呢。”
史太太怒不可遏,抓起案上的茶盞就往賈敏身上砸去。賈敏側身躲過茶盞,冷聲道:“彆用你那套虛偽的母愛來惡心我,我受夠了!”
此時,屋內的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聲音。賈敏與史太太之間的氛圍,如同冬日裡的寒冰,難以消融。
史太太怒視著賈敏,咬牙切齒地說道:“忤逆不孝的東西,你祖母就是這樣教你的?”
聽到史太太提及去世的祖母,賈敏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隨即被憤怒所替代。她厲聲喝道:“閉嘴,就你,也配提我祖母!世人常說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你們又是怎樣待我的?在我眼裡,永遠就隻有賈政一個兒子,我和大哥都是他的鋪路石,是他的登天梯!”
賈敏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刃,一下下地割在史太太的心上。史太太臉色慘白,氣得渾身顫抖,卻一時無言以對。
賈敏繼續說道:“我還告訴你了,我就是個忤逆不孝的畜生,你又奈我何?我不是大哥,也不是大嫂,你彆想用孝道,用名聲來困住我。不就是一條命嗎,大不了還你就是。”
史太太聞言,氣得差點暈過去。她顫抖著手指著賈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而賈敏則是一臉冷漠,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此時,屋外的丫鬟們聽到裡麵的爭吵聲,都嚇得瑟瑟發抖,不敢靠近。整個榮禧堂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之中。
突然,史太太猛地一拍桌子,怒聲喝道:“來人,把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給我關起來!”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要劃破這沉悶的空氣。隨著她的喝聲,幾個粗壯的婆子應聲而入,一臉凶神惡煞地朝著賈敏逼近。
張慧見狀,一把把賈敏拉到身後,笑道:“太太息怒,四妹妹不過是小孩心性,您何必與她一般見識呢?”
“張氏,你少在這裡裝好人!”史太太怒視著張慧,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你挑唆著老大他們兄妹處處與我作對,不就是想要徹底掌控國公府嗎?
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一天彆想如願。若真惹急了我,我就去敲登聞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