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不孝女!”史太太氣得臉色鐵青,聲音顫抖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史太太的怒吼。“你既然不想當你母親的女兒,我一會直接把你的名字從她的名下劃去就是了。
可是這樣以來,你可就不再是國公府的嫡小姐了,也就再也無法享受到嫡小姐到來的好處。你,可想清楚了?”
話音未落,一個身穿錦袍,頭戴玉冠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賈代善一進門,就直接掀開簾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主位之上。他的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要將他們的心思都洞穿一般。
看著突然出現的賈代善,史太太頓時就有了底氣。她雖然依舊赤紅著雙眼,但此刻卻多了幾分委屈和受傷的神情,仿佛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老爺,我知道我以前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這些年來,我都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史太太的聲音帶著哭腔,她邊說邊用帕子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我也知道自己對不起赦兒他們兄妹,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著該如何彌補他們兄妹。
可是,赦兒為了給老太爺他們守孝,遠走金陵。三年來,更是從未給我寄來隻字片語。敏兒雖人在京都,卻寧願待在學院也不願意回府。我這心裡……”史太太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
賈代善聞言,眉頭緊鎖。他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少女,那個曾被自己捧在手心裡女兒。
如今,她早已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了。少女秀麗的麵龐上充滿了諷刺,那雙本該是柔情似水的眸子,此刻是一片冰冷。
賈代善心中暗自歎息,他知道這個女兒自小聰慧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難得的是她有一顆嫉惡如仇的心。
然而,正是這顆嫉惡如仇的心,讓她無法容忍任何一絲的背叛與不公。這樣的性格,簡直就同她祖父一模一樣,眼裡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
饒是史氏再如何為自己辯解,如何聲淚俱下地訴說著內心的悔恨與愧疚,可是做過了就是做過了,再如何懺悔,如何彌補,也無濟於事。那些曾經的傷害與裂痕,早已深深地刻在了探春的心中,成為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他又看了一眼,一旁一臉冷漠的兒媳婦和雙眼含淚的小孫子。
張慧的眼神中透露著對史太太的疏離與冷漠,仿佛她隻是一個陌生人。而賈瑚則緊緊地攥著張慧的手,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安。想到那個再也無法重返沙場的長子,賈代善的心底如刀絞般疼痛,感情的天平第一次向著賈赦傾斜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你身體不好需要靜養嗎,怎麼又同四丫頭鬨了起來?”賈代善不耐煩地看向史太太,眼神中滿是責備與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