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千算萬算,卻漏算了賈源。如今,賈林兩家的親事已是板上釘釘,哪怕您有千般算計,也是枉然。”
憲王聞言,臉色驟變,怒目而視:“你說什麼?”
憲王妃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道:“王爺,您真的以為您能決定什麼?無論是元安的婚事,還是彆的什麼事情,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
王爺,一直做個賢王不好嗎?同陛下兄友弟恭,流芳青史不好嗎?時至今日,您難道還沒看清嗎?”
憲王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顯示出他內心的憤怒與不甘。他瞪視著憲王妃,仿佛要將她看穿:“你究竟做了什麼?”
憲王妃笑了,那笑容中既有嘲諷也有釋然。她起身附在憲王耳邊低聲說道:“王爺不會認為,妾身堂堂親王妃會因為同林夫人之間的感情去給她的兒子保媒吧?”
憲王臉色巨變,一把攥住憲王妃的衣襟,厲聲問道:“你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
憲王妃輕輕拂開憲王的手,冷聲道:“王爺年紀大了,日後便在府中頤養天年吧。”說完,她不再理會憲王,徑直往外走去。
看著案上放的信件,仁康帝久久不曾伸手。就在戴權以為,他不會打開這封信件的時,仁康帝一把撕開了信件的封口。
信紙展開,他的目光迅速掃過上麵的內容。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逐漸陰沉下來。他抬頭看向殿外漆黑的夜空,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戴權,朕想皇祖母了。”
戴權聞言心中一驚,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聲道:“陛下還請保重身體。”
仁康帝輕輕擺了擺手,目光依舊凝視著窗外。他的思緒仿佛飄回了遙遠的過去:“朕記得小時候皇祖母最是疼愛朕。每當朕遇到難題她總是能替朕解惑給朕指明方向。如今朕卻……”
他的話語中帶著無儘的哀傷與懷念仿佛在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個失去了庇護的孩子。戴權見狀心中暗自歎息卻不敢多言。
他抬頭看向戴權沉聲道:“朕有段時日沒有見過憲王了。戴權你出宮一趟,告訴憲王,朕想吃山藥羹了。”
戴權聞言,瞳孔一緊,忙道:“奴才遵旨。”
“朕還聽說,林家那個新科探花入了榮國公的眼,兩家有意結親,不知這事是否屬實?”仁康帝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戴權心中一驚,連忙答道:“回萬歲爺,此事奴才略有耳聞,據說是老國公在世時定下的。”
仁康帝的眼神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深邃,他緩緩站起身,負手在禦書房內來回踱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戴權的心弦上。
“既然是源公在世時便定下的親事,朕也不好不表示表示。”仁康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戴權心頭一緊,忙小心翼翼地回道:“是,萬歲爺,老國公一生為國為民,功勳卓著,其遺願自當尊重。”
仁康帝停下腳步,目光如炬地看向戴權,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哼,尊重?也確實應該尊重。賈赦最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