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對王氏雖是利用居多,可二人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如今看到王氏這個樣子,王子騰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冷冷的掃了賈政一眼,溫聲道:“你且好生將養身體,萬事有為兄在呢。”
聽到王子騰這番言語,賈政眼中閃過一抹不滿,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隻得把這不滿壓了下去。
屏風後麵的王氏,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啞聲道:“二哥莫要為難二爺,二爺這些年也不容易。”
王子騰聞言,立刻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他粗聲道:“他不容易,難道你就容易了嗎?你說,你這些年跟著他,到底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這些年,你雖一直為他遮掩著,可為兄又豈能不知你所受的委屈?
雖說兩家聯姻,本是基於兩族興衰的考量,而非單純的個人情感。
但我王子騰的妹妹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作踐的,今日隻要你一句話,為兄就是拚了自己前程不要,也要接你回家!”
賈政見王子騰不似說笑的樣子,心中頓時一驚。如今他能握在手中的勢力並不多,王家可以說是他最大的支持者,一旦王家同自己離了心,那自己想要取代賈赦的願望就更加渺茫了。
想到這裡,賈政神色一凜,連忙上前幾步,語氣中帶著幾分懇切與無奈:“二舅兄,賈王同出金陵,世代交好,我待二奶奶的心更是日月可鑒。
我也知道自己無能,這些年,二奶奶跟著我受委屈了。但請二舅兄相信,我賈政絕非薄情寡義之人。對於二奶奶的種種不易,我心中亦有萬千愧疚。
隻是,近日事務繁忙,我難免有顧及不到之處,這才讓二奶奶受了委屈。從今往後,我定會加倍留心,絕不讓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王子騰聽罷,麵色稍霽,但仍帶著幾分冷峻:“你今日所言,我暫且記下,但我要你明白,若再有下次,我王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賈政連連點頭,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二舅兄教訓的是,是我疏忽了。從今往後,我定會時刻警醒,絕不讓此類事情重演。”
王子騰見狀,語氣稍緩:“好了,今日之事暫且到此為止。我外甥在哪裡,讓人抱來我瞧瞧。”
聽到王子騰提及新生兒,賈政麵皮一緊,對著王子騰訕訕一笑:“二舅兄,這正是我要給您和二奶奶解釋的事情。”
王子騰故作緊張地挑眉,聲音中帶著幾分試探:“什麼意思?莫非是我那外甥有什麼不妥?”
賈政連忙擺手,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不是,不是,哥兒很健康。是……是我母親見二奶奶生產後身子受損,便想著把哥兒養在自己身邊,以便二奶奶能安心調養,儘早恢複元氣。”
王子騰聞言,冷笑一聲,沉聲道:“賈存周,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上除了你以外,所有的人都是傻子?”
“這……舅兄何出此言呐?”
“我妹妹的身子確實需要好生將養著,可是像咱們這樣人家的孩子,哪個不是丫鬟婆子一大群,怎麼就需要我妹妹親自去照料哥兒了?
史太太為什麼要抱走我外甥,其中的緣由還需要我細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