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聞言,心中一凜,連忙恭聲道:“微臣愚昧,還請陛下明示。”
仁康帝見狀,沉聲道:“大理寺卿把你狀告親弟的事情上報給朕了。”
聞言,賈赦頓時沉默了。半晌,他方才聲音沙啞的說道:“微臣……微臣讓您失望了!”
仁康帝看著賈赦沉默而沮喪的樣子,語氣淡淡道:“失望?朕對你的期望,從不是讓你成為一個完美的臣子,而是希望你能夠一生順遂。
你平日裡雖然有些不著調,卻也是最重感情的,若不是被逼到絕境,也不會做出這等事來。朕知道,你這是受了天大委屈。”
賈赦聞言,這些受到得委屈和心酸仿佛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心。他不停地聳動著肩膀,嘴裡發出壓抑的低泣聲,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他麵前的地磚。
仁康帝見狀,輕輕歎了口氣,緩步走到賈赦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簡單的動作,卻仿佛有著無窮的力量,讓賈赦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賈赦抬起頭,用袖子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說道:“陛下,微臣……微臣失禮了,還請陛下降罪。”
仁康帝目光溫和地看著他,道:“起來吧,朕今日召你來,可不是要治你的罪。”
賈赦聞言,心中五味雜陳,起身恭聲道:“多謝陛下。”
仁康帝在龍椅上坐下,目光深邃地看著賈赦,緩緩開口:“你可知,你狀告親弟之事,會在朝中引起多大的波瀾?”
賈赦聞言,心中猛地一緊,額頭不自覺地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連忙跪伏在地,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微臣知罪,微臣一時衝動,給陛下添麻煩了。”
仁康帝輕輕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你何罪之有?你不過是受害者罷了。
隻是,兄弟鬩牆在本朝曆來被視為大忌,為了你的前途和你源老的名聲,朕不得不命大理寺卿壓下了此事。”
賈赦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自己這次狀告親弟,雖然事出有因,但終究會有損祖父的威名。他哽咽著說道:“微臣……微臣感激陛下隆恩,隻是微臣心中實在難平此恨。”
仁康帝目光深邃地看著賈赦,緩緩開口:“朕明白你的心情,隻是,賈政同那王氏女此刻應該已經回到了榮國府。
你心中就是有天大的恨意,為了源公的名聲與朝局的穩定,你也要給朕憋著!”
賈赦聞言,身體微微一震,臉色變得複雜而沉重。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翻湧的情緒,恭聲道:“微臣遵旨,微臣不敢言恨。隻是微臣心中實在難以釋懷,昨夜之事,若非狸奴聰慧機敏,微臣房中,此刻怕就隻剩微臣一人麵對無儘的悲涼了。”
仁康帝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痛,但語氣依然堅定:“朕知道此事對你打擊甚大,但你要明白,身為臣子,更要懂得隱忍與大局為重。
賈政雖有錯,但念在他是你親弟份上,此事便就此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