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們,邁步朝裡麵走去。
有那機靈的門子在得知來人是賈赦後,忙偷偷往府內傳了消息。
賈赦剛轉過畫壁,迎頭便碰上了匆匆而來的賈政。
看到賈赦,賈政猶如被侵犯了地盤鬣狗,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但礙於禮數,他不得不壓下心中的不悅,拱手行禮道:“大哥,您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好去迎迎您。”
賈赦看著賈政,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他緩緩道:“怎麼,我回自己家還需要向你報備嗎?還是說,這榮國府如今已經是你賈政在當家做主了?”
賈政臉色微變,他沒想到一彆三年,剛一見麵,賈赦就向自己發難。在看到賈赦消瘦的身體,一臉疲憊卻難掩銳氣的麵容後,怒意在賈政臉上一閃而逝。
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以及國公府日後麵臨的問題,賈政又不得不掛上違心的笑容。
“大哥言重了,國公府始終是大哥的國公府,我怎會越俎代庖。隻是近年來大哥不在府中,許多事務需有人打理,我才暫時代為處理。如今大哥歸來,我自當是完璧歸趙才是。”
賈赦聽了,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他緩緩走近賈政,低聲說道:“哦?這麼說來,我倒是要感謝二弟為我打理庶務了?
賈存周啊賈存周,你是不是麵具戴久了,真以為那是你自己的臉皮啊!”
賈赦的這番冷嘲熱諷,險些讓賈政破了功,他用力握住藏在衣袖中的拳頭,笑道:“哈哈,大哥還是同從前那般愛開玩笑。
這些年母親一直念叨著你呢,要不,我先帶你去母親那裡?”
看到賈政麵容扭曲的樣子,賈赦冷笑一聲道:“多謝二弟好心,不過我今日過來是有事同父親商議,老太太那裡,我可能要晚些時間再去請安了。”
賈政聽罷,勉強維持著笑容,心中卻已波濤洶湧。他深知賈赦是來者不善,可他根本就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拒絕賈赦的到來。
“既如此,大哥請先自便,我這就去請父親前來。”賈政說完,轉身欲走,卻被賈赦叫住。
“慢著。一彆數年,二弟就不想同愚兄敘敘舊?”賈赦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隻是眼中的冷意仿佛能夠把人凍結了一般。
賈政心中雖不願,但麵上卻不得不堆起笑容,回應道:“大哥說笑了,這些年我可是一直記掛著大哥呢。隻是父親昨兒還提及大哥,若因我的一己之私,耽誤了大哥和父親的時間,那就真該死了。”
賈赦聽了,臉上的笑意更甚,但眼中的冷意卻絲毫未減,他緩緩說道:“二弟真是體貼入微,既如此,那我就在此恭候父親大駕了。不過,二弟啊,你我兄弟一場,有些心裡話,我還是想趁此機會與你說道說道。”
賈政心中一凜,他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但他仍保持著鎮定,笑道:“大哥有何吩咐,但說無妨,弟弟定當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