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認親(2 / 2)

範材點點頭,他說道:“但是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也會辦到。”

王鸚鵡問道:“她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初戀,叫阿藻。”

範材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他並不是不想告訴王鸚鵡的,但是這件事情事關王家父女的生命,但是王鸚鵡太聰明了,他保持了一陣沉默。

王鸚鵡看他支支吾吾的,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說道:“你不用偽裝了,你是騙不了我的,你看我的眼神和她的眼神是不一樣的,那日你去了建康城回來,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之前和嚴阿姊的關係,但是我同情嚴阿姊的遭遇,無論她是不是阿藻,我都希望你好好保護她,畢竟她太可憐了。”

範材看著王鸚鵡,內心充滿感激,要不是她當時相救,估計采藻會被張阿鐵蹂躪致死,而自己早就死了,這份恩情,他一輩子都還不清了,範材心裡一直很清楚,王父是很喜歡他的,他也樂意保護王家父女一輩子的。他輕聲說道:“謝謝,謝謝你的成全,我一定以後對阿藻好。”

這天晌午吃飯,範材給王父盛了一碗飯,然後跪下說道:“王阿叔和鸚鵡娘子對在下恩重如山,在下無以為報,以後我想當阿叔的兒子,鸚鵡娘子的阿兄,還望王阿叔成全。”

王父也沒想到範材這麼突然,但是他說實話很是喜歡這個踏實能乾的孩子,作為一個庶人百姓,他能養活的起鸚鵡和自己,已經不錯了,自從王鸚鵡的阿母死了以後,他也沒打算在續弦,突然有個這麼能乾的孩子,他自是喜歡的,他也看出來範材是喜歡小玉的,不過有範材這樣的孩子,他自是開心呢。王父對範材說:“孩子,地上涼,快起來”就這樣王鸚鵡,王父,範材和嚴道育過了一段很普通又寧靜的生活,雖然王父身子骨也不是很好,但是家裡的大小事情都是範材一個人打理,他們的日子雖然不算富裕,但是每天都是很充實的。

一轉眼也快端午節了,範材陪著王鸚鵡和嚴道育去建康城逛街。

建康城,南擁秦淮、北倚玄武湖、西臨長江,東傍鐘山,地居形勝。四周有石頭城、西州城、東府城、白下城、南琅邪郡城等城圍繞,屯有重兵,守衛堅固。自從前晉五胡亂華衣冠南渡後,門閥盛行,然而經過劉裕和劉義隆兩代帝王的治理,寒門的地位有所提升,經濟有所恢複,百姓的生活較為安定,秦淮河水波光粼粼,兩岸樓閣延綿十裡,朱雀大街無疑是建康城最熱鬨的街市小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自從嚴道育失憶以後,那麼多日,無疑今日是最歡樂的一日。

“阿姊,你應該第一次來建康城吧”王鸚鵡拉著嚴道育的手問道。

嚴道育笑著點點頭,說道:“這裡真的好繁華。”

王鸚鵡看看範材說道“喜歡的話,以後日子長,讓阿材兄經常帶你轉”範材看了看王鸚鵡又看了看嚴道育說道:“是,如今我的日子可不清閒嘍,又要養家糊口,又要負責保護我的如花似玉的妻子和我可愛的妹妹,還有我的阿父”範材看著路邊有一個賣糖葫蘆的,隨手拿了一個糖葫蘆,賣給王鸚鵡吃。”

嚴道育看著王家兄妹招了招手,“你們兄妹就彆調侃了,鸚鵡,前麵店鋪有一個賣五彩繩子,也快端午了,我們先去買一些五彩繩,在買一些粽葉回家一起包粽子。”王鸚鵡手裡還拿著糖葫蘆,她高興地說道,“好!”

王鸚鵡牽住了嚴道育的手,像一家人有說有笑地朝著店走去。範材看見店鋪的一個五彩繩,輕輕拿起來,將五彩五色線和鈴鐺給嚴道育拴上,說道:“小玉呀,這個五彩繩不能隨意摘了,要等第一場雨後,才能剪下扔進河裡,這樣就可以除晦氣”嚴道育定了定,看了看範材,笑道:“好看!”嚴道育又看了看店鋪中的簪子,有根簪子很彆致,嚴道育想想估計很貴,也沒有問,見王鸚鵡對她說道“嚴阿姊,我們一起去踏百草吧。”就離開了。

鬥草之戲起自漢朝,五月五日,謂之端午節。吳人並踏百草.鬥百草之戲自前晉到本朝極為盛行,分文武兩種,所謂武鬥,比賽雙方先各自采摘具有一定韌性的草,以人的拉力和草的受拉力的強弱來決定輸贏的鬥草,所謂所謂文鬥,就是對花草名,女孩們采來百草,以對仗的形式互報草名,誰采的草種多,對仗的水平高,堅持到最後,誰便贏。王鸚鵡看著身邊的兩個女郎在鬥草,她聽到一個女郎道:“百裡香!”另一個女郎“千日紅!”一個回合過去,又是難分高低,王鸚鵡笑笑甚至暗忖,幸而自己沒有同誰玩過文鬥草的遊戲,畢竟玩這種遊戲沒點植物知識和文學修養是不行的,王鸚鵡又沒讀過什麼書,字都不認識幾個,不過王鸚鵡雖然沒有玩過文鬥,但是從小看著一些女郎鬥百草,一些植物雖然她也沒看見過,但是看人家文鬥,耳濡目染,多少也是知道的,她一個女郎實在答不出來,王鸚鵡笑了笑內心說道說道“萬年青!”

王鸚鵡看嚴道育在旁邊站著,心想她估計不會,她隨手摘了幾根芣苢,遞給嚴道育,教她玩起了鬥草。開始嚴道育不敢太用力,以至於她的芣苢,總是斷了的。

“阿姊,這個要用力,才能拉斷,哎,你又輸了。”

範材看著王鸚鵡和嚴道育玩鬥草,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和妹妹有說有笑,又看著建康城這麼繁華,他想起以前老是被範曄等人洗腦,覺得主上不如大將軍彭城王劉義康,不過如今他也不叫範材了,而是叫王材,如今他也不是一個冷血殺手了,而是一個普通的木匠,如今采藻也不是孔家女郎了,而是一個普通的民婦,其實現在細想想,無論是劉義隆當皇帝還是劉義康當皇帝,對他又如何,他隻是個百姓,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他這些年如棋子般給範曄賣命,想想就是一個可笑的事情。這些達官貴人,有著朝廷的俸祿,還在貪得無厭,從來不考慮百姓的生死,還要在爭權奪利,圖富貴,現在他對這些人真的是很厭惡。

他看著王鸚鵡和嚴道育,他看著王鸚鵡和嚴道育玩芣苢,幫她們采了芣苢,然後一些輕輕吟唱出一句詩歌:“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危機就這樣,王家父女和嚴道育,範材一起生活,日子過的很平淡,但是很充實。

一日,嚴道育在幫範材在山上弄木料,嚴道育看見範材這麼鄭重,於是問他:“阿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範材輕輕搖搖頭,從懷裡拿出一支木簪遞給嚴道育。嚴道育看了看這支簪子,這是一隻彆致的木刻簪,簪是用桃木刻製而成,刻成了木槿花開的模樣,因為是木製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且樣式簡單大氣,嚴道育看了看這個木簪子,欣喜的很,忙說道:“這隻簪子不是在建康城那隻嗎,很貴的,你花了多少錢,我們家並不是那麼富裕,就不要亂花錢了。”

範材看著嚴道育,笑了笑說道:“你忘了我是個木匠,這些紋路我一看就記住了,看你對這隻簪子念念不忘,索性做給你。”

嚴道育撫著這隻木簪子,其實還是和建康城那隻簪子有區彆,範材給她做的簪子表麵被打磨的特彆的光滑,一看就是用心製作的。

嚴道育握著發釵,仰頭看這範材道:“可否麻煩夫主為我簪上範材聽到嚴道育叫他夫主,他真的喜極而泣給嚴道育帶上木簪,說道:“小玉,你叫我什麼。”

“夫主。”

範材喜極而泣,一把抱住嚴道育,他見嚴道育沒有拒絕,他俯身,吻上了嚴道育的唇,他淺淺地吻著她,輕輕地吻著嚴道育好一會兒。

範材抱著嚴道育看著快要落山的夕陽說道:“就真的這麼愛我,愛到不介意我懷了彆人的孩子?”

聽到她這這麼問,範材一怔,臉色似乎變了,畢竟好好的孔家女郎就被張阿鐵這個混混給玷汙了,可是但還是很快便恢複到之前的模樣,一臉深情的堅定回答道:“小玉,錯的不是你,而是張阿鐵和嚴牙婆。但是對我來說,你能活著就是第一的幸事,你能平安,就是我這輩子最大幸事。”

範材眼中充滿了淚水看著嚴道育,心裡想著:“阿藻,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感謝蒼天,讓我再次遇到你,這輩子我再也不會讓你從我身邊消失了,絕對不會。”

嚴道育看著範材說道:“那此時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小玉,我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與你看建康的每一次的日出日落,繁星與滿月,然後我再開一家藥館,懸壺濟世,日子雖不算富貴,但是每天都是充實的,你呢,小玉?”

嚴道育:“明知故問,但是我還沒有和張阿鐵和離。”

範材看著她說道:“不急,等哪天我們去找他,我的武功你還不信嗎?”就這樣範材摟著嚴道育,很晚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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