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鸚鵡摸了摸脖子:“哎呀呀,這個武陵王喲,又抽哪門子瘋啦!算啦算啦,他不想看見我那就不想唄,哼,正好本娘子也不想瞧見他呢,這樣反倒落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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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宣武場歸來,劉休遠的心情暢快到了極點,在東宮裡,他目光癡迷地緊盯著那繡花手絹,嘴角還噙著怎麼都抑製不住的笑容,仿佛要溢出來一般。
慶國在一旁仔細地察言觀色,心裡自然明了這手絹是王鸚鵡所繡。見太子對茗蕊之事隻字未提,他便清楚這件事算是安然過去了。於是,他朝茗蕊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退下。
陳慶國緊接著便滿臉堆起諂媚的笑容,不遺餘力地恭維道:“殿下,您瞧瞧您手持這手絹時那如癡如醉、眷戀不已的模樣,想來這繡手絹之人定然是與您心心相印、深得您歡心啊!”
劉休遠聽了陳慶國的話,臉上泛起一抹微紅,輕咳一聲說道:“休要這般油嘴滑舌,不過這手絹確實繡得極為精致,她的心思也是細膩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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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鸚鵡清閒了幾日,白日裡,她總是在昭憲宮外邊那片繁花似錦的園子中侍弄花草。溫暖的陽光如輕紗般柔柔地灑在她身上,映出她纖細而專注的身影。微風輕拂,帶著陣陣馥鬱的花香,園中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與她低語。
她身著一襲淡綠的羅裙,亭亭玉立於花叢之間。手中拿著一把小巧的花灑,修剪花枝。
劉休龍則常常在暗處偷偷窺視著王鸚鵡。這一日,他看到王鸚鵡又在那園子裡澆花。彼時,天邊飄著幾縷如絲如縷的雲彩,將湛藍的天空裝點得如夢如幻。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邁進他的書房一步,劉休龍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暗自思忖:“或許她壓根就不愛我吧,或許她的心裡隻有大哥。”
然而,緊接著他又無奈地苦笑,心中喃喃自語:“可是鸚鵡,哪怕你是大哥的細作,我也甘之如飴,情願被你騙。隻要能看到你的笑顏,能感受到你的氣息,哪怕這一切都是虛幻的泡影,我也願意沉淪其中。”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角落裡,望著王鸚鵡。四周的樹木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像是在為他的心事歎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失落,有不甘,更有那份難以割舍的深情。
他緩緩地朝著王鸚鵡走去,腳步輕緩,似乎生怕驚擾了這寧靜美好的畫麵。待到走近,他微微俯身,輕聲說道:“那天是不是嚇到你啦?”
王鸚鵡手中的花灑頓了頓,抬起頭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又很快恢複了平靜。她輕輕抿了抿嘴唇,聲音如同風中的細語:“未曾。”
劉休龍直起身子,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心中滿是糾結與不安。他多想聽到她坦誠地說出內心的感受,哪怕是一絲埋怨也好。
“真的沒有?”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我總怕自己的冒失讓你心生嫌隙。”
王鸚鵡避開他熾熱的目光,看向那些嬌豔的花朵,低聲說道:“殿下多心了,奴婢並未在意。”
劉休龍的眉頭微微皺起,急切地說道:“可我分明見你那日之後,對我多了幾分疏遠。鸚鵡,你難道不知,本王對你的心意?”
王鸚鵡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手中的花灑差點掉落。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殿下,身份有彆,有些事,還是莫要多想。”
劉休龍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他提高了音量:“身份?在我心中,你從來不是因為身份才特殊。我隻問你,你對我可有一絲情意?”
此時,微風乍起,吹得周圍的花朵搖曳不止。王鸚鵡的發絲被風吹亂,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殿下,莫要讓這不該有的情感,成為禍端。”
劉休龍直直地看著王鸚鵡,目光中交織著痛苦、憤怒與不解。他的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思緒紛亂如麻。
“身份?”他在心底喃喃自語,“你和太子的身份呢?如此雙標,也對,是我濫情了。”他的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眼神逐漸黯淡下來。
風悄然吹過,撩動著他的衣袂,卻無法撫平他內心的波瀾。他緊握著拳頭,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竭力壓抑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情緒。
劉休龍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聲音低沉而壓抑:“鸚鵡,在你心中,本王就這般不堪?本王你的一片真心,竟被你以身份為由輕易踐踏。”
王鸚鵡微微一顫,咬著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慌亂與無奈:“殿下,並非如此。”
劉休龍粗暴地打斷她的話:“不必解釋!是本王自作多情,以為能在你心中占據一席之地。”
他的眼中蒙上一層水霧,轉身欲走,腳步卻顯得無比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帶著深深的絕望與不甘。
王鸚鵡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想要呼喊卻又硬生生地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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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顯陽殿內,柔和的燭光輕輕搖曳,將殿中的一切都暈染上一層溫馨的橘黃。劉休遠和王鸚鵡相依而坐,歡聲笑語如同靈動的音符在空氣中跳躍,每一個音節都傳遞著內心的喜悅與甜蜜。
劉休遠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微笑著回應:“有你在身邊,再平常的景象也變得趣味橫生。”
王鸚鵡聞言,臉上泛起如桃花般的紅暈,笑了笑,而後輕輕將頭枕在劉休遠堅實的肩膀上,猶如一隻找到了溫暖港灣的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