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探望(二)(2 / 2)

劉休遠終於忍不住發了脾氣,抬高了聲音說道:“王鸚鵡,本太子已經如此向你解釋道歉,你還這般執拗,莫不是不知好歹。我乃堂堂太子,對你已這般低聲下氣,你還想怎樣?”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看到王鸚鵡身子一顫,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王鸚鵡的淚水流得更凶了,心中的自卑感愈發強烈,她泣不成聲地說道:“是,殿下尊貴無比,是奴婢不知好歹,奴婢高攀不起。奴婢身份卑微,怎配得上殿下的真心。朝中這麼多世家女郎,她們才與殿下般配,奴婢不過是個笑話。”

在她心底,依舊深深地喜歡著劉休遠,隻是如今太子的欺騙讓她實在難以接受。而且她現在被皇上打了這麼多板子,疼得厲害,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份感情,麵對劉休遠。鸚鵡彆過身子。

劉休遠有些生氣,可當看到王鸚鵡發疼的身子不住地哆嗦,還發出難受的哼哼聲,他的內疚和擔心瞬間湧上心頭。他趕緊伸手探了探王鸚鵡的額頭,隻覺滾燙得嚇人,心中焦急萬分:“這可如何是好,燒得如此厲害,若再不退燒,怕是會傷及根本。”

劉休遠的神色焦急萬分,雙手穩穩地端起那碗藥,聲音輕柔:“鸚鵡,先把藥喝了,藥都涼了,你發這麼高的燒,彆和我慪氣了。來,乖,張嘴,這藥雖說苦,可隻要喝了就能好起來,好好養病。”他的目光中盈滿了深切的心疼與焦急,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王鸚鵡,那眼神仿佛在傾訴,隻要她能喝下這藥,哪怕讓他付出一切都心甘情願。

王鸚鵡哭得肝腸寸斷,淚水如決堤的洪流肆意奔湧,她執拗地轉過頭去,淒然說道:“殿下,這藥奴婢不喝,奴婢這身子就這樣了,不勞殿下費心。”

劉休遠眉頭緊蹙,臉上的憂慮如陰霾般沉重,趕忙急切說道:“藥一定得趁熱吃,涼了藥效就大打折扣了。鸚鵡,千萬莫要這般自輕自賤,”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端著藥碗的手也止不住地微微發顫,心中的懊悔如潮水般洶湧,恨不能時光倒流,改變當初隱瞞身份給她帶來的無儘痛苦。

王鸚鵡抽抽搭搭地哽咽著,聲音裡滿是悲戚與蒼涼:“殿下,您是尊貴無比的太子,奴婢不過是這宮中最微末的存在。如今落得這般田地,是奴婢福薄命苦,實在不敢勞煩殿下費心。”

劉休遠見王鸚鵡不肯喝藥,如此作踐自己,於是隻能嚇唬王鸚鵡說:“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趕緊喝藥,如此沒大沒小,是準備繼續挨板子嗎?”

王鸚鵡嚇了一跳,哭得更加厲害了。

這時,武陵王用完早膳,心急火燎地來看看鸚鵡。走到門口,在門外聽到太子和王鸚鵡的對話,攥緊了拳頭,終於明白了一切。原來王鸚鵡壓根不是太子派來監視他的細作。可是就是因為自己的猜忌誤會,才讓王鸚鵡挨了這麼多板子,差點死了,好不容易王鸚鵡醒了,太子卻如此刺激她。可是王鸚鵡如今這身子,實在是不能再受刺激了。他推開門,走進屋內。

劉休龍緩緩抬起腳步,一步一步沉穩而沉重地向他們走來。他的雙眼緊緊注視著王鸚鵡,許久許久都未曾移開,眼睛裡滿是心虛與心疼交織的複雜情緒。而後,他將目光轉向劉休遠,那眼神中似乎有熊熊火焰在燃燒。

其實,他不過是一個庶出的三皇子,而劉休遠自出生便是嫡子、長子,更是尊貴無比的皇太子。劉休龍原本以為王鸚鵡是皇太子派來的細作,卻未曾料到,因為自己的無端疑心,竟讓王鸚鵡差點丟了性命。

劉休龍不敢讓王鸚鵡知道他曾經懷疑過她,生怕這會讓他們之間本就稀薄的關係更加惡化。然而,看著眼前的劉休遠對王鸚鵡關懷備至,他的心中又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嫉妒和不甘。憑什麼太子什麼都有,還要來和他搶心愛的女人?在這深宮中,權力、地位、愛情,似乎都向著劉休遠傾斜,而自己總是被遺忘在角落。

此刻,他的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王鸚鵡,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輕易猜忌你,害得你遭此大難。”他滿心愧疚與懊悔,“我怎麼能如此糊塗,僅憑自己的臆想就認定你是彆有用心之人。”他的心疼如刀割般尖銳,“看著你這般憔悴虛弱,我真是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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