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鸚鵡怯生生地跪在路淑媛麵前,那模樣如同受驚的小鹿,聲音細若蚊蚋:“娘娘萬安。”她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緊張地交疊在身前,手指不安地絞動著。路淑媛眼神淩厲,怒喝一聲:“跪下!”這一聲如驚雷般炸響,王鸚鵡嚇得連忙跪下,身體如同風中的落葉般劇烈顫抖起來。她低垂著頭,不敢直視路淑媛的眼睛,心中充滿了恐懼。
路淑媛手指緊緊掐著椅子的扶手,那扶手仿佛都要被她掐碎。她厲聲斥責道:“你一個昭憲宮的宮女,竟敢不守規矩,在太子大婚前勾引皇太子!今日害得本宮和武陵王被主上責罵,武陵王的前途豈是你一個小宮女可以毀掉的?這是鶴頂紅,你就自我了斷吧!”她的話語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憤怒與失望,每一個字都如利箭般射向王鸚鵡。
月梅端著一個精致的托盤緩緩走來,她的腳步沉重而緩慢,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巨大的壓力。托盤上放著一個小巧的黑色瓷瓶,那便是令人聞之色變的鶴頂紅。那瓶子通體烏黑,在昏暗的光線下仿佛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瓶身上繪著一些暗紅色的紋路,宛如乾涸的血跡,讓人不寒而栗。
王鸚鵡驚恐地看著那瓶鶴頂紅,眼中滿是絕望。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仿佛那瓶子是一隻凶猛的野獸,隨時會撲上來將她吞噬。她顫抖著聲音哭訴道:“娘娘,奴婢知道錯了,奴婢是真心喜歡太子的,沒有勾引他。”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琴弦。
路淑媛怒目而視,聲音冰冷如刀:“你還不知錯?你一直聰明伶俐,卻偏偏不知道宮裡的規矩為何物。皇太子被你害得禁足,你竟還不知悔改!”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仿佛要將王鸚鵡看穿。
王鸚鵡泣不成聲,她哽咽著說道:“娘娘,奴婢真的沒有想過會這樣。奴婢隻是情不自禁,太子殿下他對奴婢也……也頗有好感。”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心中充滿了委屈和無奈。
路淑媛打斷她的話,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憤怒:“住口!你一個宮女,怎敢對太子有非分之想?也難怪皇上會心情不好,連本宮和武陵王都受到牽連!”她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手指著王鸚鵡,微微顫抖著。
王鸚鵡拚命搖頭,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娘娘,奴婢沒有非分之想,從來都沒有。奴婢隻是偶然與太子殿下相遇,並非有意為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仿佛在祈求路淑媛的原諒。
“偶然?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偶然?”路淑媛根本不相信她的話,語氣中充滿了質疑與嘲諷。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仿佛要將王鸚鵡的心思全部看透。
王鸚鵡看著那瓶鶴頂紅,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她知道,如果不喝下這瓶毒藥,路淑媛是不會放過她的。可是,她不想死,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她還想再見太子一麵,要是太子知道她死了,得多難受,會埋怨主上和路淑媛的……她的淚水不斷地流淌下來,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濺起一朵朵水花。她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仿佛置身於黑暗的深淵中無法自拔。
“娘娘,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以後一定謹守規矩,再也不敢有絲毫逾越。”王鸚鵡苦苦哀求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花朵。
路淑媛看著王鸚鵡那可憐的模樣,心中也有一絲不忍。但是,一想到她給武陵王帶來的麻煩和今天主上對武陵王的責罵,她心中的怒火又燃燒起來。她冷酷地對幾個宮女說道:“不喝?來人,撬開她的嘴!”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仿佛已經下定了決心。
幾個宮女立刻上前,她們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如同冰冷的機器。王鸚鵡緊緊閉著嘴,拚命反抗。她一邊哭一邊掙紮,雙手不停地揮舞著,試圖擺脫宮女們的控製。然而,宮女們力氣很大,強行撬開了她的嘴。王鸚鵡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她感覺自己仿佛已經走到了生命的儘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傳來一聲怒喝:“住手!”眾人回頭一看,隻見武陵王劉休龍滿臉怒容地站在門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仿佛一頭即將爆發的猛獸。他大步走進屋內,一把奪過宮女手中的鶴頂紅,狠狠地摔在地上。那瓷瓶瞬間破碎,毒液四濺。
武陵王打碎鶴頂紅後,看著王鸚鵡那受驚的模樣,心中滿是疼惜。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兩個時辰前王鸚鵡差點被父皇杖斃的場景,好在皇太子有心,禁足求饒才饒了王鸚鵡一命。而自己的阿母卻如此狠心,竟又要逼王鸚鵡喝下鶴頂紅。
武陵王怒視著那些撬開王鸚鵡嘴的宮女,厲聲說道:“都給本王滾出去!”宮女們嚇得連忙退下,生怕觸怒了武陵王。
武陵王緊緊地抱著受驚的王鸚鵡,眼中滿是溫柔與心疼。他輕聲說道:“阿母,你這是在乾什麼?鸚鵡她已經受了這麼多苦,你為何還要如此逼迫她?”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與不解,他不明白阿母為何不能放過王鸚鵡。
王鸚鵡在武陵王的懷裡瑟瑟發抖,淚水不斷地流淌下來。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委屈,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她緊緊地抓住武陵王的衣服,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武陵王輕輕拍著王鸚鵡的背,安慰道:“彆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他決定要保護王鸚鵡,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武陵王緊緊擁著王鸚鵡,抬眼望向路淑媛,言辭懇切地說道:“阿母,鸚鵡一個小宮女,怎麼會勾引太子呢?再說太子大哥已經被禁足,阿父都沒有懲罰鸚鵡,可見都是大哥的錯,阿母,看著鸚鵡,她定是無辜的。如今大哥既已受罰,鸚鵡便沒事了。”
武陵王隨即叫來白主和羅淺淺,神色嚴肅地說道:“白主,你和淺淺先帶鸚鵡下去,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否則本王拿你是問。本王和阿母有體己話說。”白主連忙恭敬地應道:“殿下放心,奴婢一定護好王娘子。”羅淺淺也微微頷首,輕聲說道:“殿下放心,我們定會照顧好妹妹的。”
王鸚鵡滿臉淚痕,眼神中仍帶著驚恐,她緊緊抓住武陵王的衣袖,仿佛不舍得離開。武陵王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輕聲說道:“鸚鵡,彆怕,先隨他們下去,等我與阿母談完,就去看你。”王鸚鵡這才緩緩鬆開手,在白主和羅淺淺的攙扶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劉休龍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稍稍安定。他再次望向路淑媛,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希望能說服母親不再追究此事。路淑媛看著兒子堅定的神情,心中雖有不甘,但也知道兒子的脾氣,一旦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她微微皺起眉頭,沉默不語,等待著兒子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