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殿的一角,劉休遠如嘴唇微微顫動,幅度極,卻仿佛承載著千言萬語,那些話語在心底翻江倒海,急切地想要衝破束縛,傾訴而出。
王鸚鵡下意識地緩緩回過頭。目光觸及劉休遠的瞬間,她的心仿佛被一隻冰冷而有力的大手狠狠揪住,王鸚鵡下意識地回過頭,目光剛觸及劉休遠的刹那,一顆心仿若被一隻冰冷且有力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她呼吸一滯。不過才兩三未見,可眼前的他,卻好似曆經了數年滄桑。
原本圓潤飽滿、透著朝氣的臉頰,如今深深凹陷下去,像是被生活無情地抽走了所有生氣。眼眶下濃重的烏青,恰似被歲月用最濃重的筆墨狠狠塗抹的陰影,肆意地爬在他的臉上。往昔那股意氣風發的英氣,已然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疲憊與憔悴,那深深的疲憊感,仿佛能順著目光,直直鑽進王鸚鵡的心裡。
看到這般模樣的劉休遠,王鸚鵡隻覺心底一陣尖銳的刺痛,眼眶瞬間酸澀起來。那些與他共度的美好時光,如潮水般在她腦海中洶湧翻騰。她好想不顧一切地衝過去,緊緊抱住他,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他,好想親口問問他,這些日子到底經曆了什麼。
王鸚鵡嘴唇微張,喉嚨微動,剛要吐出那些在心底翻湧的話語,卻被劉休遠率先打斷。
“王鸚鵡,你就是這般對孤?”劉休遠的聲音從對麵傳來,低沉得仿若來自地獄深淵,還透著難以抑製的沙啞。每一個字裡,都裹挾著憤怒與哀傷,那哀傷濃得化不開,憤怒又燒得滾燙。“也難怪你決然與孤分手,原來你愛的人,竟是三弟!”
這些話,如同一把把閃著寒光的利刃,帶著呼嘯的風聲,直直刺向王鸚鵡的心窩。她的身體猛地一顫,嘴唇不受控製地哆嗦起來,想要辯解,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個字也不出來,隻能任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委屈與心痛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
“殿下,您誤會了!”王鸚鵡眼眶瞬間蓄滿淚水,聲音帶著哭腔,急切地辯解著,她的內心慌亂不堪,害怕劉休遠就此認定這莫須有的事情。
劉休龍目睹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場景,心裡暗自叫苦不迭。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在王鸚鵡的心裡種下了一點在意自己的種子,眼瞅著這幼苗剛剛破土而出,嫩綠的芽尖充滿希望地準備迎接陽光雨露,茁壯成長,可這皇太子大哥卻突然橫插一杠,恰似一陣狂風,毫不留情地妄圖將他辛苦培育的成果連根拔起。他心虛地瞥了一眼劉休遠,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威嚴,即便此刻帶著滿身的怒火,也依舊讓劉休龍感到一陣膽寒,仿佛有一股無形而沉重的壓力,如泰山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一想到王鸚鵡,他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如同黑暗中燃起的一絲火苗,咬咬牙,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他快步走上前,伸出手,試圖掰開劉休遠那緊緊抓著王鸚鵡胳膊的手。臉上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大聲道:“大哥,鬆手!鸚鵡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些。為了你,她整日茶不思飯不想,身形愈發消瘦,整個人都憔悴不堪,你怎能還如此對她?”劉休龍一邊著,一邊用餘光偷偷觀察劉休遠的反應,心裡七上八下的,砰砰直跳,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對劉休遠怒火的恐懼,生怕劉休遠的怒火會瞬間如火山噴發般朝他傾瀉而來。
聽到這番話,劉休遠臉上瞬間泛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裡滿是嘲諷與輕蔑,如同寒冬的冰霜,讓人不寒而栗。“哼,”這聲冷哼從他喉間擠出,帶著刺骨的寒意。“三弟,你對她覬覦已久,真當孤是瞎子不成?”劉休遠死死地盯著劉休龍,眸中燃燒的憤怒火焰仿佛要將周遭的空氣點燃,那眼神如同一把銳利無比的匕首,直直刺向劉休龍。
“大哥,您這話得實在是太重了。”劉休龍開口,聲音儘量保持平穩,可微微顫抖的語調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他一邊著,一邊不著痕跡地將王鸚鵡往身後拉了拉,像是要用自己的身軀為她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保護她不受到傷害。他心裡既害怕劉休遠的怒火,那怒火如同熾熱的岩漿,可能會將他吞噬,又擔心王鸚鵡受到更多的委屈,在這兩者之間,他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王鸚鵡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隻感覺一陣旋地轉,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開始崩塌。她太了解劉休遠的脾氣,一旦被徹底激怒,後果不堪設想;同時,她也明白劉休龍對自己的心思,知道他不會輕易退讓,如同固執的頑石,堅守著自己的立場。她害怕兩人真的會因此大打出手,到時候局麵將徹底失控,無法收拾,就像脫韁的野馬,再也無法掌控。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她不假思索地緊緊拉住劉休遠的手臂,淚水奪眶而出,泣聲道:“殿下,求您息怒,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我與武陵王之間清清白白!”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無助與哀求,那聲音仿佛在黑暗中回蕩,希望能傳入劉休遠的心中,讓他相信自己。
劉休龍見狀,心中妒火中燒,那嫉妒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幾乎要將他理智吞噬。他再次伸手一把拉過王鸚鵡,將她護在身後,大聲道:“她已經和你分開了,你也即將迎娶太子妃,她現在是自由身,請你尊重她!這些日子,王鸚鵡為你付出了多少,做了多少犧牲,你根本就不知道!”劉休龍表麵上理直氣壯,可實則心裡也在打鼓,他害怕劉休遠會不顧一切地發作,到時候他不僅無法保護王鸚鵡,自己也可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如同墜入無底的深淵。他的手心滿是汗水,後背也被冷汗濕透,那汗水順著脊梁滑落,卻無法冷卻他心中的緊張與恐懼,但他依舊強撐著,不想在劉休遠麵前示弱。
劉休遠直勾勾地逼視著劉休龍,一字一頓、擲地有聲道:“長幼有序,嫡庶尊卑!在這深宮裡,規矩與綱常不容踐踏。你明知她是孤的人,卻還這般肆意妄為,公然挑釁,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太子兄長?”他越越激動,緊握的雙拳因用力過度,指節泛白,如同冬日裡的殘雪,周身散發著令權寒的怒氣,仿佛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那壓抑已久的怒火隨時可能噴薄而出,毀滅一牽
話落音,劉休遠猛地發力,毫無征兆地朝著劉休龍的側臉迅猛扇去。這一巴掌,飽含著他的憤怒、屈辱與不甘,那憤怒如同洶湧的洪水,屈辱如同紮在心底的刺,不甘如同燃燒的火焰,他要讓劉休龍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讓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觸碰的,尤其是他和王鸚鵡之間的感情,那是他心中最柔軟也最不容侵犯的地方。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理智幾乎被完全淹沒,隻剩下複仇的衝動。
王鸚鵡目睹這劍拔弩張的一幕,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嗓子眼蹦出來。恐懼如洶湧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那恐懼如同黑暗的深淵,將她吞噬。她瞪大雙眼,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那眼神仿佛是在黑暗中找不到出路的困獸。她大聲喊道:“不要!”她的聲音尖銳而淒厲,仿佛要衝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卻無法驅散這黑暗的恐懼。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害怕看到兩人受傷。
千鈞一發之際,一股莫名的力量從王鸚鵡體內爆發。她使出渾身解數,猛地一甩,掙脫了劉休龍緊緊抓著她的手。此刻,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絕不能讓他們倆因自己而受傷。她不顧一切地想要阻止這場衝突,。
劉休遠也沒想到那飽含怒火的手掌,重重地落在王鸚鵡嬌嫩的臉上。這一巴掌力量極大,王鸚鵡隻覺腦袋文一聲,仿佛有無數隻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又像是有一把重錘狠狠擊中了她的頭。隨後,她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那聲音仿佛是她心碎的聲音。她隻感覺眼前一陣發黑,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心中充滿了委屈和痛苦。
劉休遠整個人瞬間僵住,臉上的憤怒瞬間被震驚與懊悔所取代。他瞪大雙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那眼神仿佛在質問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嘴唇微微顫抖,卻半晌不出一個字,仿佛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滿心隻剩下一個念頭:我怎麼能打到鸚鵡?自責與愧疚如潮水般將他淹沒,那潮水冰冷刺骨,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看著摔倒在地的王鸚鵡,心中充滿了悔恨,恨不得時光倒流,收回那衝動的一巴掌。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竟然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那是他心中最珍貴的寶貝,卻被他親手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