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醉酒(二)(1 / 2)

王鸚鵡望著眼前這個被痛苦與絕望糾纏的男人,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間蓄滿了淚水,豆大的淚珠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順著她那白皙的臉頰簌簌滑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幾近哀求地說道:“殿下,咱們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好不好?”說著,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指尖微微發顫,那隻手仿若承載著她所有的溫柔與眷戀,朝著劉休遠的臉龐伸去,想要為他拭去眼角那一滴仿若凝著萬千愁緒的淚。

然而,劉休遠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電流擊中,渾身猛地一顫,條件反射般迅速躲開了她的觸碰。這一躲,仿佛隔開了兩人之間所有的溫情與過往,讓王鸚鵡懸在半空的手,顯得那麼的無助與尷尬。劉休遠的手僵在那裡,片刻後,緩緩垂落。他的眼神中滿是失落,像是被世界遺棄的孩子。“可我過不去,”他的聲音拔高,帶著幾分執拗,“那些畫麵,日日夜夜在我腦海裡轉,我怎麼能忘?”他的眼眶愈發泛紅,酒精的作用下,情緒也變得愈發激動,“你和三弟在一起,有說有笑,我卻隻能在這東宮,被規矩束縛,被逼成婚。

“鸚鵡,怎麼可能當作沒發生?”劉休遠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無儘的痛苦與憤怒,那聲音在空曠的殿內回蕩,撞出一圈圈讓人心碎的漣漪。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直直地盯著王鸚鵡,那目光裡的絕望與質問,好似要將她灼燒“這幾天,我心裡就像有一把刀在絞,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你怎麼能讓我忘了?”他向前跨了一步,腳下一個踉蹌,卻又很快穩住身形,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站穩,“你為何要離我而去?你可知我有多難?”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像是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他死死地盯著王鸚鵡,眼神中除了痛苦,更多了一絲難以掩飾的猜疑與嫉妒,“你是不是喜歡三弟?”他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惶恐,“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三弟?”這個問題,像是他心底最害怕卻又最想問出口的,此刻終於脫口而出,在寂靜的空氣中炸開,帶著讓人窒息的壓抑。

王鸚鵡聽聞劉休遠的質問,心中一陣慌亂,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觸及劉休遠那滿是痛苦與猜忌的雙眸,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開口道:“奴婢不喜歡武陵王。”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似是急於撇清這份誤會,又像是害怕劉休遠不信。

劉休遠醉眼朦朧,看著王鸚鵡的反應,竟癡癡地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傻氣,又透著無儘的欣慰:“你原來不喜歡三弟呀,不喜歡三弟就好。”像是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可這短暫的輕鬆轉瞬即逝。

劉休遠眼眶泛紅,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王鸚鵡,一步一步逼上前,那架勢好似要將她看穿,探尋出藏在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他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情緒,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無儘的痛苦與憤怒,“鸚鵡,既然你不喜歡三弟,為何要離我而去?這幾天,我心裡就像有一把刀在絞,你怎麼能讓我忘了?”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內回蕩,撞出一圈圈讓人心碎的漣漪。

王鸚鵡望著眼前痛苦得幾近崩潰的劉休遠,心中像被千萬根針紮著般難受。她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乾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她很想伸手抱抱他,給他一些安慰,可手抬到一半,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她心裡明白,此刻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那些來自皇上、路淑媛和殷氏的警告,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讓她無法喘息。她不能告訴他,自己是被這些可怕的威脅逼得走投無路,隻能選擇離開;也不能告訴他,自己對這份感情的未來早已絕望,滿心都是恐懼與無助。

她的目光遊移不定,不敢與劉休遠那熾熱又痛苦的眼神對視。她的雙手在身側緊緊地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鑽心的疼痛卻無法驅散她內心的迷茫與糾結。

劉休遠見她沉默不語,眼中的痛苦更甚,又向前邁了一步,幾乎貼到她的麵前,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哀求:“你說話啊,鸚鵡,哪怕隻是騙騙我,說你從未想過離開我,說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帶著無儘的疲憊與絕望。

王鸚鵡緊閉雙眼,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在心裡默默呐喊,我又何嘗不想騙你,騙自己,讓一切回到過去,可這宮裡的殘酷現實,怎會容得我們如此天真?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終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是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對不起,殿下,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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