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宇奄奄一息的趴在冬戈的背上,像個睡熟的嬰孩,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很沉很沉…
“我的好阿弟,堅持住,我帶你離開這裡,找最好的郎中,你一定會沒事的”。
冬戈嘴裡不停的念叨著,似乎隻有這樣,他才有底氣一步一步的堅持走下去。
如果他們發現妖獸不見了,一定會引起騷亂,到時在想出城就難了,冬戈四周觀察著,避開有光的地方,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著…
街角的一座庭院裡,一富商正興致勃勃的喝著小酒,麵前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品,每一件藏品擱置在大小不一的鐵籠裡,用一塊黑布籠罩著,沒有人知道裡麵到底放著什麼。
喝到微醉時,他會用手裡的棍子狠狠的敲打著鐵籠,有時會聽到籠子裡傳來稍許的響聲。
一個男人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他小聲在富人耳邊嘀咕著:
“什麼?老子的藏品不見了?這可是老子花大價錢好不容易談妥的買賣,你們這群飯桶,所有人趕緊出去給我找。”
富人在院子裡氣的火冒三丈,頓時手裡的酒也不香了。
他走進書房,從抽屜裡取出一把鑰匙,打開其中一個鐵籠走了進去。
昏暗的鐵籠裡,一個身材矮小的女人蜷縮在角落裡,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腳上被一條又細又長的鐵鏈禁錮著。
富人走上前狠狠的踢了她一腳,女人並沒有什麼反應,他朝地上扔了一塊帶著血漬的布料:
“找到這個男孩,不管死活,把他帶到我麵前。”
女人閉上眼睛,把頭轉了過去,富人蹲下身子,他靠近女人:
“如果你不想去,我當然不會勉強,你這麼優秀,我相信,你的兒子一定很好的繼承了你的完美基因。”
女人猛然睜開眼,一把拉住富人的衣袖。
“我的兒子還小,我希望你不要去騷擾他,我會把你要的人帶來。”
“很好…”
說著富人打開女人腳上的鎖鏈,她撿起地上那塊帶血的布匆匆離去。
不知何時起,冬戈肩膀的繃帶被鮮血浸染,傷口再一次裂開,額頭冒出冷汗,突如其來的一陣眩暈差點跌倒在地,恍惚間他看到了一輛馬,定睛一看,不錯,是陪伴他們一路走來的馬車。
冬戈欣喜若狂,他終於看到了希望。
“喵~”
一隻貓從房頂一躍而下,朝著他們慢慢逼近,黑暗中一雙眼睛犀利的讓人不寒而栗。
這時,突然的一雙手把他拉進巷了子,小聲警告他千萬不要出聲,那聲音很是熟悉。
忽明忽暗中,冬戈看到了那個男人,竟然是大伯,男人小心接過他背上的佑宇,示意他緊緊跟著自己,一行人趕緊離開了這裡。
隨著一聲尖銳的貓叫聲,迅速化作人形,她聞了聞空氣中殘留的氣息,望向男人離開的方向自語道:
“是他?”
男人帶著冬戈悄悄回到鐵匠鋪,他把昏迷不醒的佑宇安置在床上,閉了門,熄了爐子的火,又在門口撒了許多銀丹草掩蓋氣味,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坐在椅子上:
“今晚你們先住下,我會想辦法送你們出城,出了城千萬不要再回來,一定要好好活著。”
冬戈欲言又止的站在那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委屈的說道:
“大伯,您可能不會相信,我阿弟他真的不是妖獸,我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著他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佑宇絕望的問道:
“大伯,我阿弟…他還活著嗎?”
眼淚瞬間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男人輕輕拍了拍冬戈的頭意味深長的說:
“大伯當然相信,你跟我來。”
說著拉著冬戈來到一個木箱前,他輕輕掀開一角,一隻小貓蜷縮在木箱裡安靜的睡著。
雪白透亮的毛發,粉粉嫩嫩的小鼻子,鼻子兩旁幾根胡須直挺挺的翹著,十分可愛。
男人輕輕的呼喊著:
“龍龍…爸爸的小寶貝,快點起來了。”
冬戈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著男人的話:
“龍…龍龍…”
“你沒有聽錯,它就是我的兒子。”說著溫柔的把兒子擁進懷裡,他望著兒子的小小模樣滿眼的疼惜。
“所以,你的兒子是妖獸。”
冬戈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男人隻是笑了笑,他把兒子抱到佑宇身旁。
龍龍眯著眼打了個哈欠,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兒子,你幫爸爸看一看小哥哥是不是還活著?”
男人指了指佑宇,龍龍眨了眨眼,站起身來,它把耳朵貼在佑宇胸前仔細探尋著他微弱的心跳。
冬戈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任何言語,不再有過多的驚訝,那一刻,他隻要他的阿弟能平安的回來,不由得握緊佑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