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塊年糕,在平底鍋上反複煎烙,這麵煎完那麵煎,把自己煎得外皮酥脆內裡綿軟,香噴噴隨時可以吃掉。
可是小年糕等啊等啊,還是沒等到韓峋的回複。
陳咚:“不等了!”
他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豎起枕頭當腰墊,倚在床頭玩手機。
他先去微博審閱了今日熱搜,又在短視頻軟件裡一口氣聽了三部電影,期間切回微信數次,又裝作淡定地切出來。
互聯網的世界從來沒有這麼無聊過。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雙肩背包上,他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下了床,磨磨蹭蹭走過去,從包包側麵的小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賬號名密碼寫得清清楚楚——正是韓峋家裡的監控攝像頭。
“我想電飯鍋了,”陳咚推了推眼鏡,一臉正直地進入登錄界麵,“也不知道它換了新環境習慣不習慣,我身為主人,還是要親眼看看才放心。”
這話並不是假話。
當然也不是全部真話。
網絡順滑極了,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幾個攝像頭窗口就在陳咚眼皮子下麵展現出來。
【門廊】【客廳】【廚房】【書房】【兔兔】
陳咚有些驚訝,沒想到韓峋家還挺大的。他的目光在那些窗口名字上掃了一眼,沒發現臥室。
……也對,誰會在臥室裡安攝像頭呢。
他並沒有點開其他幾個攝像頭。雖然韓峋給了他觀看權限,但他總覺得這樣有點冒昧,所以他隻是老老實實地點開了兔兔所在的那個房間。
屏幕上的沙漏轉了三秒,很快監控畫麵浮現在他的手機裡。
這是一間足夠寬敞、足夠簡約的房間,大概十五平米左右,靠牆有一排置物櫃,零散著放了一些cd光碟、書籍和幾尊木雕擺設。
房間裡沒有其他大件家具,隻有一個懶人沙發擺放在牆角,兔子窩和水盆食盆就放在懶人沙發旁,兔廁所安置在窗戶下最通風的地方。
擦得光可鑒人的木地板上鋪著一張厚實的編製毛毯,圖案花色頗有異域風情,是這素淨房間裡唯一一抹亮色。
陳咚哪裡知道,不論是置物櫃上的木雕、還是地上的羊毛地毯,都是韓峋浪跡國外時遇到的,又千裡迢迢運回國內,價格抵得上陳咚幾個月的房租。隻不過,羊毛地毯現在成了兔兔的擦腳布,木雕也會在不遠的將來淪為兔兔的磨牙棒。
這時的陳咚還在忙著找他的兔子呢。
攝像頭安裝在牆角地麵上,可以旋轉,也可以發聲。他操縱著攝像頭360旋轉了一圈,依舊沒在屋子裡找到那隻熟悉的胖乎乎的身影。
他按下發聲鍵。
“寶寶……電飯鍋……電飯鍋……”
他叫了好幾聲,房間裡終於有了動靜——隻見一雙招風的大耳朵從懶人沙發上豎了起來,緊接著是毛茸茸的腦殼和一雙豆豆眼。
原來,它一直躺在懶人沙發裡呢!
在今天之前,電飯鍋從來沒有享受過懶人沙發這等神物,今日一見,瞬間把它的兔子窩比了下去。
除了吃糧和上廁所,電飯鍋今天一整天都沒從懶人沙發上下來。它四仰八叉地陷進沙發裡,舒服地抖著後腿,嚼著磨牙餅乾,都快忘記自己的主人長什麼樣了。
“電飯鍋……電飯鍋……”
忽然間,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它的耳朵。
它艱難地蹬了蹬腿,終於把自己從懶人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