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把這裡搞成了人間煉獄的。
不過,眼前這人都不看眼前狀況的嗎?那麼血腥的地方也闖進來。
清峰大聲嗬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跑進來的?還不速速離去。”
話剛說完,他就覺得不對。
眼前這人身上一點靈力波動都沒有,明顯是個凡人,看那高高瘦瘦的身形,說不定是個武夫。
正想到這,就見了黑袍人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
那黑袍人臉上戴著黑色的麵具,讓人看不出真麵目。
但麵具上的兩個小孔中透出的那雙冰冷的眼睛,隻一眼就讓清峰打了個寒戰。
這個不寒而栗的瞬間,讓他猛然意識到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的大事。
天河劍陣雖然已經半殘,但好歹還在苟延殘喘地運轉著,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混進來?
更何況,這個神秘的黑袍人是何時潛入的,他竟然毫無察覺。
不,這不是一個凡人,而是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修士。
清峰腦海中靈光一閃,仿佛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的身體猛地一震,急忙轉身,像是被鬼追似的狂奔起來。
可惜,他還沒跑出幾步,就見一道青光閃過,他的雙腿從膝蓋處被整齊地切斷。
\"啊!\"劇烈的痛苦讓清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摔倒在地。
再看那青光,飛到前麵繞了一圈,停在了他的麵前。
清峰定睛一看,那是一把飛劍,正直愣愣地指著他,似乎他稍有異動,就會毫不留情地刺穿他的喉嚨。
他認得分明,這正是陣法中的飛劍。
可現在,這些飛劍已經不再聽從他的指揮,反而被外人操控,轉過頭來對付他這個主人。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讓人不寒而栗。
還沒等清峰從這恐怖的現實中回過神來,他就聽到了一連串的嗖嗖聲和道觀四周響起的慘叫聲。
幾息之後,慘叫聲戛然而止,整個道觀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那一把把前去斬殺他的手下的飛劍全部聚攏過來,像一隻蜂群懸停在他的麵前,隨時準備給予他致命一擊。
清峰嚇得臉色煞白,轉頭再看那黑袍人,卻發現那人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自顧自地檢查起地上的屍體來。
當他來到鐵柱身邊時,隻看了一眼,就露出了濃厚的興趣,蹲了下來。
“咦,這樣都沒死透?有點意思。”
黑袍人自言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哦,原來是巫族的血脈,這可太有意思了。”
說著,黑袍人一把抓起鐵柱龐大的身軀,腳一蹬,整個人如同一隻大鳥衝天而起,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際之間。
“啊——”
清峰最後的慘叫聲為這場慘烈的伏擊戰畫下了句號。
玉清觀再次陷入了沉寂,再也沒有一點動靜,隻有滿地的鮮血彙成了一道潺潺的溪流,順著門前的石階緩緩流下,講述著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
雲卷雲舒,天邊慢慢被彩霞映紅。
夕陽的餘暉給這座沉寂的道觀披上了一層溫柔的紅紗,仿佛要掩蓋這裡不久前發生的慘烈。
就在這片寧靜的暮色中,天邊忽然閃過一道道流光。
它們如同流星一般劃破天際,朝著這座死寂的道觀疾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