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的墳也沒有什麼講究,也沒墓地什麼的,就在自家田裡埋了就成。
楚昭的妻子叫沈月,她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她是在楚欣怡八歲的時候才去世的,所以楚欣怡對她的印象很深。每年他們都會回來給沈月上墳,她的墳頭雜草倒是不多。
二人拎著黃紙和貢品來了墳上,楚昭清理著那些新長出來的雜草,而楚欣怡則將帶來的貢品放好,然後將黃紙放進火盆,一張張燒了。“媽,我跟爸挺好的,告訴你件大好事兒,我現在有出息了,今年參加高考,是咱們省的省狀....
楚欣怡絮絮叨叨地和母親說著話,腦域開放程度加深,並不代表她的感情會被壓縮舍棄,反而因為現在的腦細胞足夠活躍,所以關於母親的記憶反而變得越發清楚了起來。她說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說起了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光,雖然那個時候家裡條件不好,但父母慈愛,對她也是精心養育,楚欣怡的童年雖然貧窮,但卻很幸福。橘紅色的火光跳躍著,映紅了楚欣怡的臉,盆中燒儘的紙灰上下飛舞,仿佛母親在回應著她的話一般。楚昭將墳上的雜草清理乾淨之後,便和楚欣怡一起將剩下的黃紙燒乾淨了。
他摸了摸楚欣怡的頭,笑著說道:“阿月,咱們家欣怡現在可給咱們長臉了,族長都給她單開了一頁族譜,這種殊榮咱們老楚家可沒哪個人享受過。”“我沒辜負你的囑托,將咱們閨女好好養大了.....
說著說著,楚昭的聲音裡也帶上了幾分哽咽之意,他目光柔和地看著麵前的小墳包,臉上寫滿了懷念之意。看到自家父親的模樣,楚欣怡伸手握住了楚昭的手。
“爸,你彆難受,還有我陪著你呢。”
楚昭笑了笑:“是啊,有我寶貝閨女陪著我呢,我不難受。”
父女兩個說說笑笑,氣氛無比和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偏偏有人要出來攪局,破壞這溫馨和諧的一幕。
“我才是媽媽的女兒,你養了彆人的女兒,卻跟媽媽說將她養得很好,你是讓她九泉之下都無法安心嗎?”刺耳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楚昭和楚欣怡循聲看了過去,便瞧見杜雨萱帶
著滿身怒氣站在不遠處,正對著他們二人怒目而視。
瞧見杜雨萱,楚欣怡的眼睛眯了起來,聲音也隨即冷了下去。
“杜雨萱,你來這裡做什麼?”
杜雨萱沒管楚欣怡,大步朝著這邊兒走了過來,很快就在楚昭麵前不遠處站定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楚昭,伸手指著那矮矮的墳包,聲音變得又尖又利。
“楚昭,你摸著良心想一想,你養活一個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女兒,你這麼做對得起我死去的媽媽嗎?”杜雨萱這段時間的日子真的很不好過。
她以為自己可以忍受這種貧窮的生活,可是最後她卻發現,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忍受力,她原本是天之驕女,從小錦衣玉食長大,還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現在的生活和過去不可同日而語,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她忍了又忍,終究是按捺不住了。
楚昭和楚欣怡不知所蹤,她想找也找不到他們,但杜雨萱知道,沈月的墓還在楚家村,他們兩個不管如何,總也要回來祭拜的。所以杜雨萱就用為數不多的錢找了一個楚家村的村民幫忙,讓他們留意一下楚昭的動向
,如果他回來上墳,一定要告訴自己。
好在杜雨萱的思路是沒錯的,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究是等到了楚昭他們回來。
不過那個傳信兒的人也是有點良心的,怕杜雨萱是跑過來搗亂的,所以辦慶典的時候沒跟她說,等到結束了才對杜雨萱說的,所以她也沒有能在慶典上鬨事兒。雖然來了之後知道了辦慶典這事兒,但杜雨萱顧不得計較這些,跑到沈月墳上找楚昭和楚欣怡。
她過來了之後,就看到了父慈女孝這樣溫馨的畫麵,這讓杜雨萱感覺到十分礙眼。
杜雨萱知道的事兒可太多了,包括楚欣怡花了兩百萬做什麼助學金,她又嫉又恨,覺得楚欣
本就沒有資格享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