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花似玉的麵容早已不複存在,半邊臉頰高高腫起好幾個大包,遠遠望去,就好似癩蛤蟆的皮膚那般,不僅顯得異常詭異,而且醜陋至極。
細膩光滑的肌膚被暗沉著土黃色粗糙皮質代替,一顆眼珠也變得圓滾滾,赫然是一副癩蛤蟆的模樣,讓人多看一眼都會產生惡心的衝動。
沐清綰其實早在蕭寒還未推開門之前就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門外傳來的輕微響動。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心中暗自思忖著什麼。
當蕭寒最終推開房門緩緩走進來時,沐清綰那張原本清冷無比、甚至隱隱透著憤恨與嗜殺之氣的麵龐,就在這一瞬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此刻背對著門的沐清綰,在轉身麵對蕭寒的刹那間,迅速收起了所有負麵情緒,臉上立刻堆砌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那笑容如春花綻放般明豔動人,使得她那雙明亮的眼眸愈發璀璨奪目,潔白整齊的牙齒也在這一笑之中展露無遺。
此時此刻,她仿佛又變回了從前那個滿心滿眼隻有蕭寒、對他極度依賴的純真少女。
然而,儘管她表麵上笑得如此燦爛,但隱藏在那彎彎的眉眼中的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與疏離之色,卻直到最後一刻方才被她深深地潛藏起來。
隻見她邁著輕盈而優雅的步伐,一步一步緩緩地朝著蕭寒走去,並在距離蕭寒僅僅隻有一個身位之處停了下來。
隨後,她用極其輕柔的聲音開口問道:
“回來啦?這次出去打聽得如何了?可有什麼收獲嗎?”
與此同時,站在沐清綰麵前的蕭寒,臉色卻是異常蒼白,形如枯槁一般毫無血色。
他那張憔悴不堪的麵容之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甚至連見到心心念念的沐清綰都未能讓他流露出半分欣喜若狂之態。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那天親眼目睹了自己與他靈魂體的師傅相互撕扯、彼此吞噬的恐怖場景之後,蕭寒便總有一種感覺,似乎眼前的沐清綰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
可究竟是從何時開始有這種變化的呢?又是哪些方麵產生了變化?對此,蕭寒絞儘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就是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陌生感覺。
雖然近在眼前,雖然她依然對自己笑著,流露出的天真爛漫笑容,是以前隻有見到他時才會表露,但他卻再也找不到曾經真心可依的感覺。
她說話溫柔,隻有對自己時才會展現的嬌柔依戀,這時候聽起來,他卻有種刺耳的不舒服感覺。
恍若隔世一般,一切都沒有變,又仿佛一切都變了,隻是除了她不再穿那些他喜歡的素衣白裙之外,蕭寒也找不到任何不快的理由。
沒有辦法,他隻能將這歸咎於融合吞噬了靈魂體所帶來的後遺症,隻能竭力安慰自己,等他完全消化控製靈魂體後,他定然會再度找回曾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