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帶著鐘躍民他們哥兒幾個出了醫院後,眾人各自騎上自行車開始準備返回。
鐘躍民湊到寧遠身邊,不解的問道。
“哥們兒,剛剛怎麼個意思,給那倆孫子點兒教訓怕啥?”
寧遠卻扭頭說道。
“這麼點兒教訓能幫他們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嗎?”
“那怎麼著?就不管他們丫了,咱哥們兒什麼時候受過這氣!”
鐘躍民頗有些鬱悶的說道。
“你看你又急!你弄他幾下傷口,那叫好了傷疤忘了疼,隻有咱們幫他掏心掏肺的洗滌一下心靈,這種貨色才能不再害人!”
寧遠朝鐘躍民使了使眼色,笑著說道。
“掏心掏肺?”
鐘躍民看到寧遠的表情後,瞬間領悟,他是知道自己這個哥們兒的。
真敢殺人的主兒,正準備再和寧遠說些啥,卻看到寧遠已經搖著頭示意他跟上。
回到斜邊胡同後,院子裡的哥們兒已經快把中午飯都做好了。
寧遠和院子裡乘涼的幾個哥們兒打了招呼後,帶著鐘躍民先回了堂屋。
“哥們兒,你丫真準備因為那個妞兒就弄死那個什麼主任啊?不值當吧!”
隻有鐘躍民一個人跟著寧遠進了屋裡。
胖子袁軍他們幾個已經湊到廚房裡去了。
寧遠坐下來後,鐘躍民也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瞧了瞧門外,壓低了聲音問向寧遠。
“躍民!你也太小瞧哥們兒了,因為一個妞兒我去乾這麼大風險的事兒,哥們兒還沒昏頭到那個地步吧!”
寧遠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後對著鐘躍民說道。
“那你這是圖啥呢?”
鐘躍民有點兒著急,他本來就是個極聰明的人,自從今年四月份後,四九城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暗流湧動的氣息。
他們這幫小將青年也沒了像去年那個時候的地位和權力了。
所以,當寧遠嚴厲告誡所有弟兄要安穩一段時間後,他是極其認同的。
可他今天看寧遠這個意思,是又要捅個大事兒的意思,也自然難免起急。
真不是怕事兒,純粹就是擔心自家兄弟而已,四月份被抓起來的那一批頑主兒,有的被發配勞改去了,有的還被天天“皮兜”。
甚至,還有一小部分是直接被槍斃了的!
寧遠聽得出來鐘躍民的憂慮,呼了一口氣後才說道。
“你知道這孫子就利用知青辦那點兒權力,乾了什麼嗎?教員是怎麼說的,決不允許咱們的隊伍裡有……!”
“這事兒不會像你想的那麼嚴重躍民,我手裡有做事兒的人,肯定不會親自出手的!”
鐘躍民其實在病房裡聽到寧遠質問嗬斥那個什麼崔主任的時候,就大概意識到這孫子乾了什麼了。
但是他是真沒想到,寧遠會這麼憤恨。
沉默了片刻後,鐘躍民還想再問什麼,結果門口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人民當家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