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半個小時後,看著大家夥兒都緩過來不少。
寧遠便自己先把包袱背上,然後朝著眾多哥們兒喊了一聲。
“走了兄弟們,咱們帶的是什麼東西大家都清楚,所以就彆想著進村子裡休息了,趁著天還沒黑,咱們趕緊走,直奔房村!”
鐘躍民默不作聲,同樣把包袱背上,從草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站在了寧遠身側。
看到這二位已經起身,田二良胡連旺他們也沒有其他話說。
一個個都把自己的包袱背好,然後跟著寧遠一起往北走去。
一個多小時天就已經黑了,山林裡的天黑那是真的黑。
不像平原的黑夜,還有月亮照映,能夠亮些光。
所幸,他們這次出來就是奔著那個黑漆漆的墓室去的,所以帶了不少手電筒。
這也派上了大用場,把這六七個手電筒全都打開後,這段山路也算是基本能走了。
從小在山裡生活過的,應該都知道,白天的山林和夜間的山林真的幾乎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首先是溫度下降的極快,寧遠他們走了一段路程之後,便清晰的感覺到了溫差的變化。
十月份,尤其還是在南方,白天的溫度其實並不低。
寧遠他們穿的這麼嚴實,也不是為了保暖,而是為了避免一些蛇蟲鼠蟻的叮咬來的。
也多虧是他們考慮的周到,這麼個環境下,這一身厚厚的衣服真的是救了他們了。
再一個就是壓抑的感覺,山林裡到處都是高聳的大樹,身邊橫七豎八蔓延出來的,都是雜草樹枝。
而且林子裡水汽也多,一到晚上,能見度極低。
這種朦朦朧朧,什麼也看不清的環境,周邊又都是樹木陰影,的確會讓人感到心理和生理上的不舒適。
寧遠也有些頭皮發麻,他其實對於夜間趕路是有一些心理準備的。
但眼下這種局麵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了。
寧遠一直走在隊伍最前邊,背上的包袱已經纏死在身上了。
現在他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端著56式半自動,頗為小心的往前探索。
鐘躍民就在寧遠身旁,他也是和寧遠同樣的模樣。
感覺到了寧遠的焦慮後,鐘躍民也非常理解。
他和寧遠都是膽大心細的性子,就這種環境,是,的確是有些壓抑,但還真不至於能唬得住他和寧遠。
在鐘躍民看來,自己這哥們兒眼下更多的其實是焦慮和擔憂。
身後十個兄弟都跟著他們,他們倆說什麼,這幫哥們兒就乾什麼。
從來沒有過抱怨和異議,這樣的兄弟們,是真的不多見的。
鐘躍民和寧遠一樣,對於這幫哥們兒都非常看重。
他們自己的安危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身後這幫哥們兒的安危。
這才是寧遠有些心急焦慮的原因。
風一吹,樹林間的樹葉“唰啦啦~”的響著。
各種不知名的小動物小昆蟲“吱~~吱~~”的亂叫。
還有一些細小的聲音,窸窸窣窣。
你能聽得到,但是卻看不到,這種事兒才是最讓人恐慌不安的。
連寧遠都有些擔憂,就更彆說身後的這幫兄弟們了。
他們也是早早的把手裡的手電筒和槍支都舉了起來。
緊緊跟在寧遠和鐘躍民的身後。
冷風一吹,寧遠就是一個激靈!
這一下算是把他的精神頭給吹了回來了,抹了抹後脖頸的汗珠子,寧遠神色莫名其妙的淩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