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真的不是神童。從今往後,改掉覺得所有人都是笨蛋的心態,謙虛做人。
不知過了多久,張川柏坐得累了、講得也累了,才停止說話。
曹憲仍在思索張川柏說的新學識,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的化學式,像品嘗著一道來自域外的新鮮美食般,既新鮮又滿足。
“老夫要慢慢想,親自驗證。”曹憲喃喃自語,隨後又拿起張川柏給的書前後翻。
他果然發現了亮點。
片刻之後,他說:“如此線裝,寫好的書頁可迅速裝訂,也不用紫檀、玉石、象牙這些做卷軸,即便是寒門士子,也能自己裝訂書本,可助於教化……”
說到這裡,他像想起什麼,上下打量張川柏:“小郎給老夫講了新學問,老夫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老師請吩咐。”張川柏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
“四月初一,朝廷正式下詔,來年二月將在泰山舉行祭祀。消息已經傳到揚州。皇帝要封禪泰山,我想獻一份禮。小兒郎,你做秧馬、曲轅犁、代耕架,都有圖紙吧?也像這‘造化之學’一樣,編一本書,獻給皇帝陛下。”曹憲笑眯眯地說。
到他這個年紀,不會平白受彆人的好處。
從張川柏這裡學到新的學問,就要有所回報……不能被壟斷的東西,直接上報給皇帝,才能把功勞落到小三郎身上。
張川柏愣住了。
一旁聽得打哈欠的盧照鄰也愣住了。
這不是找張川柏幫忙,分明是給張川柏一個直達天聽甚至麵聖的機會啊!
怎麼樣?
接不接?
敢不敢接?
天上掉餡餅了,張川柏搖著無形的尾巴,一躍而起接住。
“多謝夫子,我回去就認真編寫!”張川柏喜氣洋洋。
曹憲說:“我聽聞,屯田監和江都令先後向朝廷彙報新農具。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講農具的原理,附上圖紙……誰能比你更清楚新農具呢?你給這冊書起個名字。”
“好!”張川柏響亮回答。
要起名字!
有一種初人為父,給孩子起名字的興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