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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虛道長身邊隻有一個乾瘦的老頭,倆人騎著毛驢不疾不徐地走著。那老頭麵色枯槁,披得一件洗的青中泛白的青布長衫,手裡抱著一把破胡琴,倒似一個伴奏的老漢失去了賣唱的歌姬,許久吃不飽飯一般。
“你這老頭,這青山碧水,何不彈奏一曲?”衝虛道長調笑著身邊的莫大先生。
“你不怕彆人知曉我在你身邊?”莫大先生一臉不屑,兀自調整著他的破胡琴。
“看來你是不把我當作知音啊?我這武當道歌暗含內功心法,唱起來正氣長存,怎就比不了你那下裡巴人?”衝虛不服氣,年輕的時候莫大和他明明是一副搭子,這些年見得少了,想不到他居然“見異思遷”勾搭起了魔教。
“你和那些禿驢每天膩歪在一起,哪裡還有真情實感放在這樂曲之中,無情無義哪有天籟之音?”莫大先生譏笑衝虛。
“無情無義我倒是去了福州,有情有義你卻不敢的大張旗鼓,何解?”衝虛繼續笑話他。
“你去還不是怕少林獨占鼇頭,你這個當今武當唯一的頂梁柱也真是夠辛苦的了,少林去你就去,少林拉屎你放屁,要不是武當內功冗長,真怕你哪天累死。”莫大眼皮都不抬,繼續嘲笑自己的老友。
“那你到底為啥去?你不是什麼都不摻和嗎?”衝虛表情嚴肅了起來,他這老友低調不問世事,好好的衡山派讓他弄得都快散架了。
“我接到的信上寫了兩句話,一句是‘莫大不到,衡山不存’。”莫大沉聲說道。
“你會被威脅?奧,我明白了,此人在激你。另一句是什麼?”衝虛追問。
“我有西洋樂譜,幾百個!”莫大說的眼睛放光,一副玩物喪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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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派兩裡地之外,餘滄海的弟子在向老師請教:“師傅,我們為什麼不乾脆殺過去?那嶽群即便可以和您纏鬥幾分,但他麾下弟子各個稀鬆平常,唯一厲害一點的胡衝已經重傷無力,我們何必如此小心?”
“愚蠢!”餘滄海教訓道:“隻有你想當螳螂,周邊那麼多門派各個想當黃雀。我們若是出手,這劍譜拿到也留不住。”
眾弟子點頭稱是,但是還是不明白為何嶽群為何如此高調。
“一群蠢材,他就是在激我們出手,到時候不管拿不拿得道劍譜,嶽老頭都會對人說我們搶走了《僻邪劍譜》,到時候各個門派追殺的就會是我們了。”餘滄海這輩子一直覺得自己武功練得不到家,心思也不在教徒上,搞得門派一直不興旺。
“等,等到福州,看誰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