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共四節課。
前三節都是武道相關的理論知識。
後一節課是班主任孫堅薔的課，也就是武道通史課。
由於今天授課內容，講述的是武道曆史上人族數次失敗的戰役。
由於內容的關係，導致今天上課的氛圍略顯壓抑。
“鈴！”
下課鈴聲響起，
“好了，今天的課就到了這裡吧。”
說著，孫堅薔拿起課本向教室外走去。
……
上午的課就這樣結束。
隻是一場課下來，全班所有人麵色嚴肅，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往外走。
寧風也走出教室，正碰見班主任孫堅薔站在門口。
看到寧風，孫堅薔也笑了笑道：“寧風。”
“孫老師。”
兩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孫堅薔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場麵一時間尬住。
等好幾秒鐘，孫堅薔突然說道：“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上課。”
說完這句話，孫堅薔才察覺好像哪裡不對。
寧風也不在乎這個。
兩人朝著教學樓外走著。
下午的課寧風不打算上了。
走著，寧風突然問道：“孫老師，有個問題想請教您。”
孫堅薔笑了笑，連忙回道，“客氣了寧風，有什麼問題，你說。”
寧風說道：“聽說在無儘海的一戰，劉鎮國老宗師原本是有機會脫身出來的，但是他沒有，隻剩下劉老前輩一人的時候，他反而一個人衝進星族陣營，燃燒自身精血，鎮殺了兩名星族金身，隕落而亡。”
“還有曆史上，有很多這樣的人族武者。”
“一百年前的周家老祖，”
“三百年前的白袍武聖，”
“一千五百年前的楚王…”
“他們明明有機會活下去，可是為什麼…活著才能為人族繼續戰下去，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聽到寧風的話，孫堅薔微微一愣。
然而臉上湧現一抹凝重之色，似乎是阻止了一下語言。
片刻後，孫堅薔才說道：“寧風，人性遠遠比你想的更加複雜，在世人眼中，他們是武聖，是老祖，但在家族，他們可能是父親，是爺爺，是丈夫…”
寧風安靜聽著。
孫堅薔停頓一下，繼續說道：“你可能還是不理解，或者說，很多人也都不理解。”
“就拿人族曆史上最慘烈的一戰，一千五百年前的關山海格局大定的那一戰來說。”
“很多人說，那一戰，楚王本可以不必死的，跨過關山海，他就還能活。”
“實際當然如此，”
“但是，我們以為的那八萬武者，隻是楚家士卒，然而呢？”
“那是楚王的九族，如果你抬頭，看到給自己擋刀的是族弟，腳下踩著的是族伯的屍體，要留下來給你斷後的是姐姐的丈夫，讓你留下來渡海快走的是你的叔叔。”
“當你回到地星時，你的姐姐，你的母親，你兒時玩伴的母親，還有所有看著你長大，陪著你長大的親朋故人會過來圍著你問。”
“楚王，我的丈夫和兒子，他們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呢？”
“他們肯定不會怪你，隻會掩住眼底的悲痛說，我雖老弱，但仍可為人族一戰。”
“跨過那條海，他是戰敗的楚王，不過那條海，他依然是為人族戰到最後的王。”
寧風沉默，一雙眼眸內一抹亮光逐漸放大。
孫堅薔繼續道：“可能，這也是人族跟星族還有異族不同之處，也是為什麼，地星文明明明遠遠不如兩族強大，卻始終無法被攻破的主要原因。”
“因為，我們的根在地星。”
“要是破了，我們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麼。”
“所以每個武者都在無怨無悔的往上衝著。”
寧風淡淡點頭道：“懂了。”
孫堅薔也沒說什麼，立刻轉移了話題，道：“這次的武大古文爭奪，能參加嗎？”
寧風聞言突然想到，似乎還有幾天時間，就到了古文爭奪時間了？
寧風回過神來，說道，“可能會吧。”
人選已經確定了，寧風也在當中。
但他要是臨時有情況無法參加，也是有替補人員出場的。
畢竟，類似寧風和薑念初這樣的身份，隨時可能出現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