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信眼中寒芒閃爍,扶著桌子站起來,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賭氣道:“吳縣長,其實我照顧周花枝,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懷疑劉縣長車禍案,李延宗死後,給周花枝留下了什麼保命的東西。
硬要周花枝不會給我,因此就想慢慢感動她,希望她能把證據交給我。”
說完這話,小會議室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剛才陳明信毫不留情地回懟吳朋飛,於謹就有點擔心,聽到陳明信賭氣說,照顧周花枝是為了查劉縣長車禍案,額頭直冒冷汗,急忙說道:“放肆,陳鎮長,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覺得心裡委屈,但你要明白,組織上過來調查,根本目的是為了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基層乾部,你怎麼能說這些賭氣的話呢?”
旁邊的路婉蓉沒有說話,全身的力氣都在用來憋笑——這個陳明信真是昏了頭了,竟然敢這麼跟調查組說話,這話必然會傳出去,他不就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於謹說完後,陳明信依舊氣呼呼的,不過還是聽話坐了回去。
這時,劉雲霞接過話茬問道:“陳鎮長,有酒廠員工反映,酒廠的管理層都是你的親信?”
“親信談不上,不過大多數中高層我都認識。方淨雯是酒廠的負責人,同時還是華盛集團黃江分公司的總經理助理,平時工作非常忙,無法完全兼顧酒廠的生產和銷售。
因此,方助理委托我幫忙招聘、監督和管理,作為春台鎮分管鄉鎮企業的副鎮長,為了提升春台鎮經濟發展,隻要不違反原則,該幫的忙都會儘力去做。”陳明信明白劉雲霞問這話的意思,想說陳明信瞞著華盛集團在酒廠搞一言堂,陳明信直接封住了她後麵的問話。
哥們就是政府派去給企業服務的,了解企業,幫忙管理,疏通各種渠道,不都是分內之事嗎?
劉雲霞沒有理會的陳明信的變相自誇,接著問道:“陳鎮長,你隔三岔五拉著一車藥酒出去交際,這事屬實嗎?”
“屬實!”一聽劉雲霞問到藥酒送禮的事情,陳明信暗自好笑,裝作為難的樣子回答道。
“據我了解,春台藥酒的價值僅僅低於茅五劍,酒廠出庫肯定有記錄吧!藥酒都送給誰了,陳鎮長手裡有贈送的名單嗎?”劉雲霞追問道。
陳明信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好像在竭力控製情緒,但嘴唇還是禁不住微微地顫抖,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陳明信緊張了。
“有記錄啊,每一車都有記錄,至於送禮名單,具體的沒有統計,您也知道,很多都是送給領導了,我不方便留記錄……”
沒等陳明信說完,吳朋飛插話逼問:“陳鎮長,詳細名單沒有就算了,大概的記錄總要有吧,要不然酒廠不就成了你家的自留地?”
這話徹底堵死了陳明信的退路,不得不把每天送禮的記錄本交了出來。
吳朋飛和劉雲霞等人相視一笑,有了這個記錄本,然後核實一下支出和收到,一下子就能坐實陳明信以權謀私的罪證!
唯一的難題就是,陳明信沒有說謊,記錄本上的名字幾乎成了方山縣領導名字大全,叫得上號的領導,都榜上有名。
查,為了徹底坐實陳明信的罪證,給領導們打電話求證落實,統計到表格裡去!劉雲霞暗自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