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婉蓉把紙巾遞給俞江霞,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苦笑道:“我沒有你那種回憶和感受,隻是不甘心被於謹那種老不死的排擠,不甘心被人看做是一隻花瓶,女人怎麼啦,花木蘭也是女人,不照樣名垂青史。”
“對,女人怎麼啦,女人還頂半邊天呢,讓男人見鬼去吧。”
“如果我們有好的平台,我們也能像蘇明霜、易評梅那樣,年紀輕輕就成為處級乾部。”
……
二人哭哭笑笑,一直聊到後半夜,俞江霞乾脆睡在了路婉蓉家的客房裡。
第二天早上,俞江霞去教育局上班,路婉蓉則給李妍打了個電話,約好時間,來到了縣政府。
路婉蓉到來之前,李妍向易縣長彙報的時候,順便彙報了聽來的小道消息——趙彥和李遠販煙,被陳明信攔截,雙方差點爆發肢體衝突。
易評梅愣了一下,隨即嗬嗬笑了起來:“李妍,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挑撥是非,方山縣目前沒有什麼工業,主要的財政收入,除了中央的直達資金,煙草稅是一大項收入來源,他們倆販運一百多萬斤煙葉,這不是開玩笑嗎?唉,有些人啊,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也難怪易評梅不相信,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人正式彙報,因此,李妍聽到的,大概率是無聊的謠言。
李妍回頭看了一眼屋門,小聲道:“易縣長,您讓我留意各方麵的消息,因此今天我上班之前,特意給陳鎮長打了個電話。”
“陳明信怎麼說?”易評梅頓時來了興趣。
“陳鎮長好像有顧忌,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於是又托高中同學打聽了一下,我同學說,昨天武裝部民兵和鹿鳴湖派出所都去了春台鎮東南方向的卡點,傍晚時分,她還親眼看到,陳鎮長押著二十台卡車在煙站入庫結算。”
易評梅腦子裡嗡的一聲,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人非聖賢,平時出去吃頓飯,逢年過節收點禮物,在提拔、招標等敏感問題上,照顧一下朋友、親戚和熟人,這些易評梅都能理解。
但趙彥和李遠這種行為太可惡了,方山縣財政本就緊張,他們還敢這麼挖牆角。
自從到方山縣履職後,姑父和姑媽給自己介紹的親信,都是些什麼怪胎?——屢屢挑起事端,但每次都折戟沉沙,被人家玩得找不到東南西北,關鍵還不自知。
現在好了,路婉蓉這個自己看重的鄉鎮二把手的丈夫,竟然出現了違法犯罪行為!
照這樣下去,彆說在方山縣乾出一番成就,實現政治理想了,能不能平穩渡過五年任期都是未知數。
正當易評梅心煩意亂的時候,外麵傳來叩門和路婉蓉喊報告的聲音。
易評梅本想讓路婉蓉站著,掃了一眼她的腹部,心一軟說道:“路鎮長來了,坐吧,李妍,倒杯水過來。”
“謝謝易縣長,今天我是來向您承認錯誤,懷孕後我在家養胎,很少出門,誰知道我老公鬼迷心竅,竟然和彆人一塊販運煙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