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紛亂漸漸平息。
兩個河道辦的工作人員頭破血流,倒在地上,虎敬偉和幾個沙場工人,也受了一些輕傷。
趙彥跑得很快,屁事沒有,見局勢控製之後,才從車裡竄了出來。
“他麼的,有本事你小子彆跑,哈哈!”虎敬偉舉著手銬,怒罵道,罵完之後又對沙場的工人說道:“有傷的治傷,工資什麼的照常發放。”
趙彥嘿嘿笑道:“陳鎮長、辛大隊、譚所長,虎敬偉毆打河道辦公職人員,暴力對抗河道治理工作,大家都看到了,你小子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大帽子扣得嚴嚴實實的!敢情趙彥就是為了殺雞儆猴——於謹的小舅子都被逮起來了,沙場的老板們以後誰敢跟趙彥較勁。
右手嚴格執法,左手使勁撈錢,套路玩得挺明白,但是一下子得罪了於謹和仇文傑,趙彥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於謹回來後,氣得直跳腳,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趙彥說得沒錯,虎敬偉當眾毆打公職人員,隻要趙彥不同意和解,虎敬偉就得蹲苦窯。
“明信,寒衣節祭奠的籌備工作你看著辦就行,我去活動一下。”
“於書記,您忙您的,唉,都怪我,沒能阻止事情的惡化。”
“這小子進入吃點苦頭也好,要不然以後更得無法無天。”
於謹先是去找了俞誌強,一貫左右逢源的俞誌強這次分外強勢,怒斥虎敬偉膽大包天,毆打河道辦的人,不嚴懲不足以威懾其他躍躍欲試的人,不利於維護高效的執法環境。
好在最後仇文傑副縣長出麵壓著,讓公安局拖拖拉拉地審著,沒有形成卷宗移交法院,給了於謹一些活動的時間。
為了把小舅子撈出來,於謹找到了跟自己關係不錯且分管著水利局的王全海副縣長。
“老於,咱倆啥關係,來我這裡還拿東西。”
“我老伴種的菜,拿一點給你嘗嘗鮮,總不能空著手上門吧。”於謹暗示了自己的來意,王全海秒懂。
起身一邊給於謹倒茶,一邊歎氣道:“老於啊,你那個小舅子脾氣太躁,趙彥在故意找茬,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毆打河道辦的人呀。”
“陳鎮長當時在場,勸不住,我的電話他也不接,唉,都怪我平時沒有要求到位。王縣長,我老伴在家哭得天昏地暗,您看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難辦!趙彥把事情弄得人儘皆知,易縣長好像也知道了,想要壓下去,必須得讓趙彥鬆口,要不然縣公安局那邊肯定不敢輕易放人。”王全海想了一下,繼續說道:
“水利局長張超和常務副局長周海棠都跟我關係不錯,晚上我攢個局,大家一起坐坐。趙彥彆人的麵不給,他直屬領導的麵子總要給吧。”
晚上的酒局上,張超和周海棠憤怒、無奈而又歉意地告訴於謹。趙彥以市水利局外派乾部的身份空降到縣水利局之前,河道辦是常務副局長周海棠兼管的。
水利局與公安、教育、財政等大局相比,本身就沒有什麼存在感,其中河道管理辦公室是局裡最有權勢的科室。
趙彥等於是從周海棠的嘴裡直接搶肉!
周海棠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張超也非常不樂意,但是市水利局和市組織部壓下來的任務,不樂意也要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