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譚青瞪眼翻臉,龔曉燕頓時熄火。不得不先簽字認慫。
胡美麗也沒好到哪裡去,剛走進於謹辦公室,就被劈頭蓋臉訓斥了一頓,訓累了,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又問了一句:“陳鎮長怎麼跟你交待的,一個國家乾部在街上打架,影響惡劣,淨給鎮政府抹黑。”
胡美麗扭了一下龐大的身軀,捏著嗓子壓低聲音解釋道:“陳鎮長的意思是,她們銀行在咱們地界上,咋說也得給咱們麵子,起碼不給鎮裡添亂,協助鎮裡的經濟發展。
結果龔曉燕她們服務態度惡劣,還惡意搞垮了春台村的新農業項目,讓我過去敲打她一下,讓她明白這一點,以後收斂一些,誰知道她比我還橫,那我能慣著她嗎?”
說著說著,聲音大了起來,聽得於謹直皺眉:“行了,行了,具體過程彆跟我彙報了,我沒興趣聽你的戰鬥事跡。過會去跟龔曉燕道個歉,先把這事按下來再說。”
“道歉?好吧,我聽您的,這就去道歉。”胡美麗的想法非常樸實,自己打了龔曉燕一頓,那就道歉唄,又不用少皮掉肉!
再說龔曉燕,簽完字,聽完胡美麗大大咧咧的道歉,捂著臉回到銀行,聽到下屬彙報說七站八所把資金轉到彆的銀行,一下子懵了。
顧不上臉疼,急忙開車來到了縣財政局,找表哥農金水求助。
聽完龔曉燕的哭訴,農金水板著臉說道:“你一個郵政儲蓄銀行分理處的負責人,攪合到春台鎮內部矛盾裡乾什麼呢?
退一步說,陳明信給你台階的時候,你為啥不趁機下來呢?你當陳明信是吃素的。蘇書記的親信,目前與易縣長的關係也在緩和中,你招惹他乾什麼?
銀行的錢又不是咱家的錢,陳明信想幫人貸款,隻要手續差不多,給他唄!”
龔曉燕抹著眼淚小聲委屈道:“表哥,他們欺負我就算了,這是沒把您放在眼裡呀。”
“行了,你呀,腦子就不會轉圈。現在定的是互毆,於謹和陳明信如果不是看我的麵子,你以為自己能出來,我告訴,派出所裡麵的水深著呢,於謹稍微歪歪嘴,判你一個對抗執法,起碼拘留半個月。你的工作都保不住!”
“他們敢這麼顛倒黑白?”龔曉燕嚇了一跳。
農金水有些無語地揉了揉太陽穴:“什麼是黑,什麼是白?說到底不就是認知概念嗎?說到底,解釋權和偵辦權在人家手裡。”
“表哥,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一天到晚不安分,淨給我惹事。不看在親戚的份上,真不想管你。”話是這樣說,農金水不可能撒手不管。
親戚這層關係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農金水作為縣財政局長,需要有一個在銀行任職的親戚,這樣一來,很多操作才能神不知鬼不覺,一點把柄都不給人留下。
斟酌一番之後,農金水給支行行長王建許打了個電話,請他晚上在方山酒店吃飯。重要儲戶流失,存款任務完不成,這對於銀行可是大事。縣支行有可能會嚴肅處理龔曉燕,無論如何,先把龔曉燕的工作給保住,
穩住銀行這邊之後,農金水打算親自去一趟春台鎮,找於謹和陳明信當麵聊聊。農金水能感覺得到,龔曉燕隻是被春台鎮鬥爭波及,並非主要目標。
剛給王建許打過電話,農金水就接到了陳明信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