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信懶得計較趙向濤的態度，耐著性子再次追問道：“財務報表涉及到很多後續工作，趙副主任，你給我一個確定的日期。還有你分管的另外幾件事情，也需要抓緊時間落實。
語氣平淡，但在稱呼裡加上了副字。
其一，園區內所有的企業的水電費，我們不再墊付，不繳費就停水停電。
其二，勞動局找我好幾次，說八小時工作製落實不下去，如果園區內企業需要趕工期加班，按照規定付加班費。八小時之外一點五倍，周末兩倍，國家節假日三倍。”
趙向濤提正科早，資格老，如今反倒成了陳明信的副手，還被堵著路追問，頓覺羞辱，陰著臉說話非常難聽：“報表我儘快提交，具體日期無法保證，如果陳主任急用，可以安排李主任接手。至於您說的水電費墊付，人家企業也沒有不給我們啊，咱們隻是幫忙對接一下電業局和自來水公司而已。
還有加班的問題，我覺得您有些吹毛求疵，刻意刁難企業了。省城的企業都沒有嚴格執行，咱們縣較什麼真呢？真要逼走了這些企業，工業區都得解散！”
陳明信差點被氣笑了！
沉默著，冷冷地上下打量了趙向濤一番，留下意味深長的笑容，扭頭走了。
好像把陳明信給得罪了？他不會報複我吧！趙向濤擔心了下，隨即想到，剛才王縣長都撐腰讓自己硬氣一點，怕個鳥啊，陳明信雖然是主任，但他沒有任免副職的權力，大家都是正科級，大不了拍桌子互噴！
陳明信來到李妍辦公室裡拿文件，李妍問道：“昨晚又喝多了？明信，以後你還是少跟高經理喝酒，雖說是為了加深與企業的聯係，但畢竟影響不好，現在縣政府裡已經有風言風語了，說你收受高經理的賄賂，為化肥廠保駕護航，牟取暴利。”
陳明信拿起文件瀏覽了一遍，簽上名字還給李妍後，笑道：“李妍姐，這些流言您相信嗎？”
“我肯定不相信啊！於縣長和彭主任他們幾個聽後也是哈哈一笑。”
“這不就對了嗎，有些人隻會聽到他們願意聽到的，隻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這些人純粹討厭我，沒有這些流言，還會有彆的流言。就算我辭職跑去出家當和尚，他們也會造謠說我是個花和尚。”
這番話把李妍逗得哈哈大笑。陳明信也跟著笑，不過笑得有些苦澀和心虛。
苦澀是因為再次對人性感到失望。
心虛是因為自己好像真的占有股份，不僅僅是化肥廠，整個華盛集團，自己都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這時，易評梅被李妍肆無忌憚的笑聲引了過來，板著臉問道：“陳助理，正常上班時間，你不安心工作，跑來李科長辦公室乾什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