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王佳彤應付走之後,陳明信快步來到縣長辦公室,李妍出去辦事,裡麵隻有易評梅一個人。
“忙了半天,累壞了吧,歇會,文件看多了對眼睛不好。”陳明信拿起易評梅的杯子續水,然後放回原位置,再然後,站在易評梅身後,用空心拳輕輕敲擊著肩膀,時而揉一揉脖子的肌肉。
易評梅冷哼一聲,回頭歪著腦袋審視著陳明信的麵部表情:“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跟這個王佳彤有事,受點委屈就找你哭訴?還有,我聽李妍說過,你跟山部長家的丫頭談戀愛的時候,山鈴音還跟王佳彤發生過矛盾,你敢說你們之間沒事?
你說實話,我不生氣。而且我也能理解,那時候你剛跟俞江霞離婚,離開熟悉的環境去了鄉鎮工作,見到這麼一個嫵媚的女人,有可能把持不住。”
陳明信驚出一身冷汗,為了套自己的話,易評梅連孫子兵法都用上了,幸虧自己跟王佳彤沒有發生過什麼,趕緊解釋道:“小梅,你這有點小家子氣了啊,失去了平時縣長大人的氣魄和洞察力,你想想,我咋可能跟王佳彤有啥事嘛?
如果有點什麼,當年的鎮長可是路婉蓉,最恨我的人之一,她能饒了我!退一萬步說,家裡牡丹滿園,卻跑出去欣賞野玫瑰,這不是有病嗎?你看我像病人嗎?
如果你不相信,我跟你發個毒誓,陳明信如果與王佳彤有染,就讓他……”
易評梅想了一下,好像有點道理,用腳後跟踢了陳明信一下:“油嘴滑舌就算了,發什麼毒誓嘛!被你這麼一鬨,正事差點忘了,西山鎮普及教育成績飆升,到底怎麼回事?”
“我指使周虎和桂彥生把安全保證金挪用了!”
“什麼?陳明信,你好大的膽子,給到前麵站好,工作場所,嚴肅點!彆跟我嘻嘻哈哈的!你怎麼敢挪用保證金,多少人眼睛盯著你呢?萬一煤礦起訴鎮政府怎麼辦?這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話!”易評梅柳眉倒豎,憤怒中帶著關切。
“哎呀,沒那麼嚴重,借用而已,錢又沒有揣到自己兜裡,都用在了普及義務教育上麵。評梅,我不劍走偏鋒,不可能完成普及率,與其如此,不如奮力一搏。
剛才王佳彤彙報說,陳順和宋鶴翔把她踢到了新農業項目蹲點,說明春台鎮如今已經有了壓力。到時候全縣全部達標,隻有春台鎮沒有完成,我們完全可以全力反擊,要求陳順和宋鶴翔做出書麵解釋。逼他們內亂,互相攀咬!”
“明信,你到底圖什麼呢?普及義務教育,完全慢慢推進。你為什麼非要選擇硬剛周克讓,非要冒險挪用保證金呢?
根據我的經驗,公是公,過是過,不能混為一談,就算年底完成普及率,單單挪用保證金這一項,就會成為你仕途上的絆腳石。”易評梅疑惑地歎息道。
“我懷疑周克讓是謀殺劉孟鑫縣長的真凶!”陳明信說出了自己的終極目的。
“我還以為你隻是想對付你前妻俞家呢?”易評梅搖了搖頭。
“俞江霞非常聰明,但骨子裡虛榮,關鍵時候患得患失,至於俞誌強,那就是一個德行和能力都不行,偶然當上公安局長的跳梁小醜。評梅,劉縣長對我有恩,對方山縣有恩,我不能看著劉縣長死不瞑目,希望你能理解。”
易評梅看了一眼陳明信乾裂的嘴唇,將自己的茶杯遞了過去:“我們儘力而為吧,如今市委書記何書名和市長馮鵬程都看我不順眼,我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對,儘力而為,如果實在辦不到,我六爺還給我留了一棟房子和幾畝良田,咱們有退路!”陳明信笑著安慰道。
“有個鬼退路,那房子和田地是人家蘇元孝的!”易評梅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