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評梅自從決定起訴離婚之後,心一直懸著,直到感受到市委和市政府的壓製,倍感壓力的同時,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伸手推了推旁邊的肉枕頭:“喂,明信,以後咋辦?”
“你舍得縣長的位子,我就敢回家當農民工。”
“彆鬨,說正經的呢。我發現張家這是想擰螺絲一樣給我施加壓力,唉,我決定了,能扛多久是多久,實在不行,我無官一身輕,你就得好好掙錢養家了。”易評梅故作灑脫道。
陳明信點點頭,非常理解易評梅的苦楚。
離婚不是容易的事情,就算離了婚,結婚更是困難重重。陳明信這邊好說,大不了跟親戚們不來往,但易評梅的父母會接納陳明信嗎?就算家庭層麵沒問題,夫妻不可能在一個地方任職,必須有一個人調離方山縣。
易評梅看似灑脫,實則事業心極強,難道讓她放棄政治理想?陳明信也不願意放棄追查劉縣長車禍案。唉。
陳明信的手臂穿過易評梅的脖頸,變成肉枕頭之後,安撫道:“彆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萬一沒有路,咱倆把蘇元孝打跑,繼承我六爺的房子和田地,我是地主,你是地主婆。”
“貧嘴!”易評梅捶了陳明信一下,貓一樣縮著身子沉沉睡去。她看似乾練獨立,其實缺乏安全感,她其實隻是需要安慰,她不甘心放棄自己的事業,但她連提都沒有提,生怕給陳明信帶來無法承受的壓力。想到此,陳明信覺得心臟顫抖,隱隱作痛。
與愛人相比,麵子算個錘子啊!
第二天,陳明信借口檢查工作,坐車來到了化肥廠。
“表哥,彆忙了,我找你有事。”陳明信以前來,都是空著手,今天過來,特意買了兩個大西瓜。
“你那次來沒事?說唄。”
“那什麼,易縣長懷孕了。”
“懷孕就懷孕唄,跟我有關係嗎?”
“我的!”
“臥槽!”“啪,嘩啦!”高歡手中的紫砂壺掉在地上成了碎片:“明信,你說什麼?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這下壞菜了,我怎麼跟我媽和元貞阿姨交待呢?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你跟張家兒媳婦發生關係,結果呢,地都種上了!”
“表哥,你不了解情況,其實張宇恒是那啥,評梅……”陳明信詳細地說了一下易評梅的婚姻情況,最後說道:“表哥,大姨讓你照顧我,這事你得管啊。”
高歡皺著眉頭想了許久,緩緩道:“明信,想要解決也容易,你回蘇家說明情況,把姓一改,你和易評梅調到京城,調到元貞阿姨眼皮子底下,誰敢動你們?偷情又不是犯罪行為,讓張家慢慢跟蘇家打官司唄!”
陳明信苦笑搖頭:‘不行!表哥,你先彆急著教育我,聽我說完好嗎?’
“我反正不急,你慢慢說唄。”高歡用碎瓷片劃開西瓜,啃了一口,滿不在乎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