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琳逼問的時候，高海洋一直在想陳明信的手勢，終於想明白了，於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一直在嚴格執行陳縣長布置的方案，儘力提高普及率，領導們，我真的儘心了，你們可以民主調查，問一下群眾和我的同事們。
至於成績，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普及率始終無法達標！”說到最後時，高海洋四處看了一眼，看到陳順和宋鶴翔時眼中有怨恨，但沒敢說出來。
這符合常理，陳明信眼看要敗，高海洋不敢得罪春台鎮的領導和縣教育局的領導，試圖給自己留一個出路。（退路已經談不上了，出路而已。）
王家新沒有理會高海洋，市教育局長為難鄉鎮的教育辦主任，說出去有點掉價，看出陳明信一直在向後躲，不想正視現實，於是王家新對陳明信說道：“陳縣長，你們方山縣就是這樣落實九年義務教育的嗎，我從事教育這麼多年，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陳縣長，我希望你們提交一個書麵報告，解釋普及率的事情。”
“好的，我一定照辦，今晚回去連夜撰寫工作報告。但是，王局長，快到晚飯時間了，咱們先回縣招待所吧。”陳明信還在試圖挽回。
王家新沒給麵子：“陳縣長，明天我想看看春台鎮的小學教育，就不來回跑了，陳縣長自便吧。”
陳明信臊得滿臉通紅，麵對王家新不敢說什麼，於是遷怒高海洋：“高主任，你上我的車，跟我解釋一下，春台鎮普及率怎麼搞成了這個熊樣子，你不是說沒問題嗎？這特麼的是沒有問題！”
破防了！王巧琳心裡給出了定語！
陳順、宋鶴翔、王巧琳和俞江霞等人簇擁著王家新走進鎮政府，惱羞成怒的陳明信帶著驚慌失措的高海洋坐車駛向縣城。
蘇元孝開車駛出春台鎮，陳明信從兜裡掏出一支煙，遞給高海洋：“老高，以前沒見過這種場麵，一時有點懵吧，不適應很正常，以後慢慢就習慣了。
今天表現不錯，我今天讓縣招待所準備了一大桌珍饈美味，不吃也浪費啦，小叔，直接去招待所，咱們今晚一醉方休！”
高陳明信的情緒讓高海洋的心穩了下來，但還是有點擔憂：“陳縣長，市局來者不善，明天還要檢查小學，我怕越查問題越嚴重。”
陳明信抽了一口煙，吐出，臉龐縈繞在煙霧裡：“查唄，其他鄉鎮用成績證明罵我製定的政策沒有問題，而你一直在紮實努力地執行，更加沒有問題。
老高，我這個副縣長都不怕卷鋪蓋卷滾蛋，你一個股級怕什麼？明天查到什麼，你就今天這個表現，無奈。不服，但欲言又止。就算是暫時停職反省，你心裡也要穩住，記住了嗎？”
“記住了！”高海洋使勁點頭。
嗯！
陳明信點點頭，開始打電話喊人聚餐，給王家新準備的宴席，他沒口福，但不能浪費！
車到招待所，高海洋看到政法委書記覃來義、工業區副主任李明釗、公安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長段仲禮、新農業合作社發起人楊永樹、武警中隊隊長張超、二十裡鋪鄉的書記齊道元、鄉長李凱、春台鎮黨政辦主任王佳彤、還有於謹的小舅子虎敬偉……等一大波人已經等在包廂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