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仙家寂寞下人間(2 / 2)

“赤鳥,赤鳥,此番入世,為護蒼生,我定要像爹娘那般成就屬於自己的傳奇。”白發少女笑對肩上的赤色小鳥著說道。她約莫著十四五歲的年紀,身著一身銀色華服,麵容清麗,溫婉如水,一雙杏眼澄澈透明,不雜一絲纖塵。正是:玉貌襯得銀絲秀,眸含秋水皓月明。此刻她正好奇的打量著周遭的一切。小鎮雖不算大,倒也算得上繁華,新奇的小玩意兒也算得上是花樣繁多。

“冰糖葫蘆兒,冰糖葫蘆兒。”街邊的小販賣力的吆喝著。陣陣吆喝聲很快便引起了白發少女的注意。

“此物圓滾滾紅彤彤的串成串,模樣甚是喜人。”想到這裡,少女摸了摸荷包,“唔姆…不知道這些銀兩是否夠用。”

“小哥你且停一停,這冰糖葫蘆樣子甚是有趣,不知需要多少銀兩。”白發少女蹦蹦跳跳的走向糖葫蘆攤,旋即問道。

“哪裡需要什麼銀子,五枚銅板就行了。”小販答,而後看了看眼前的白發少女,“小姑娘,你這一頭白發好生奇特,莫非不是中原人士?”

“我呀…”女孩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小販,“小哥兒你先猜猜看?”

小販仔細思索了一番,遲疑到:“我曾見那話本兒寫過,西方有一國名曰大秦,其人民皆長大平正,有類神州。小姑娘你發色奇異,長相又頗似中原人士,莫不是從那兒來的?”

“錯啦錯啦!”白發少女把頭晃的如撥浪鼓一般,“我自那天上的玉京而來,此番下凡目的便是為護蒼生。”說完,驕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脯。

“你這小姑娘,可彆拿天上的仙人開玩笑咯。”聽著少女一本正經的回答,小販不由笑道,“給,小姑娘,你的糖葫蘆串兒。”小販伸手取下一串糖葫蘆,遞給了眼前的少女。

“小哥兒你也真是的,說真話倒是不信。”白發少女接過糖葫蘆,嘴裡咕噥道,“我身上卻隻帶了些散碎銀兩……不知可夠?”白發少女從荷包中掏出了一塊銀子,遞了給小販。

“得,小姑娘,你可知道這塊銀子都夠把我這小攤買上十個八個了,你這塊銀子我也沒法找開,算了算了,這串糖葫蘆就當是送給你了。”小販說道,隨後擺了擺手,“若是以後有了這三五銅板,再給我就是。”

“啊,謝謝小哥兒!”白發少女連忙道謝。隨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小攤。

“這冰糖葫蘆兒酸酸甜甜,令人口舌生津,不但樣貌討喜,味道也是不錯。”白發少女鼓鼓囊囊的塞了一嘴糖球,含糊不清的說道,說罷少女便拿下一顆山楂糖球。“赤鳥,赤鳥,你也來嘗嘗。”隻見那長著赤色羽毛的燕子頗具靈性的歪了歪頭,啄了兩下山楂球兒,高興地嘰喳了起來。

隨後赤鳥撲扇著翅膀,不知要向哪裡飛去。

“哎呦,赤鳥,赤鳥,你且等等我啊。”白發少女趕緊咽下了剩下的糖球,連忙提氣追了上去。

隻見那白發少女甫一躍起,意欲追上赤鳥。少女的身法精妙無雙,若是有高人在場,見此情形定能看出其竅要之處,原是此身法暗合三奇應克之術,應了九宮八卦之形。道是“六乙到巽,玉兔乘風。”倏忽一變,又是“六乙到乾,玉兔入天門。”可雖是如此,少女卻也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方才追上赤鳥。

“呼呼,赤鳥你可莫要在飛了。”白發少女喘著粗氣,急得差點哭了出來,“嗚,若是沒了你,這片江湖與我又有何用?切莫要離我而去。”

“啾啾。”赤鳥早已起了靈智,能通人言,自是不會讓白發少女傷心,於是便落在白發少女的肩頭嘰喳輕語起來。而後用它毛絨絨的小腦袋蹭了蹭白發少女的臉頰,似是在安慰著白發少女。忽聽得醒木一拍,吸引了一人一鳥的注意,原來是不遠處有個說書人正在說書。“我曾聽得這是凡間那些講故事的人,赤鳥赤鳥,我們且去聽上一聽吧。”白發少女說道。

“話說那往古之時,有一火神名祝融,又有一水神名共工,人道是水火不容,二神相爭,祝融勝而共工敗,共工又羞又惱,往那不周山撞去,這一撞可了不得了,那不周山原是天柱,一霎時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四極廢而九州裂,火濫焱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莫非此已是人世之終結?非也!

諸位可知那女媧娘娘摶土造人之事?女媧娘娘見此情景卻是不忍生靈塗炭,於是,女媧娘娘尋得那五色神石以補蒼天,又聽得巨鼇作亂,於是將其四足砍下當做撐天之柱,那冀州原是我神州九州之首,卻又有黑龍興風作浪,女媧娘娘與其惡鬥了三天三夜,終於將其斬之,那腐水之害遠勝洪水,又苦又辣,若是尋常人吃了頃刻間就會白白丟了性命。女媧娘娘以蘆葦之灰將其製止,是以蒼天補,四極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背方州,抱圓天。赤縣神州重歸太平。但女媧娘娘在這之後卻銷聲匿跡,再也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裡。”說書人娓娓道來,講得正是那女媧補天的話本。天色漸晚,夕陽替天邊撒下了一層金色的餘暉。“各位看官,今天就到這兒了,若是還想聽書,打明兒起請早吧。”說書人說道,數了數銅錢便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小姑娘,你還不走?”這時,說書人發現了一旁的白發少女,“莫非你聽這段故事聽得癡了?天色已晚,莫要讓家人著急才是。”

“娘親的故事,我自是喜歡。”白發少女笑答。

“你娘親?女媧娘娘?哈哈,莫要說笑莫要說笑。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若是怕走著夜路,我便送你一程。”

“你們卻是不信我…”白發少女佯裝生氣,“我叫白玉,是女媧和伏羲的女兒。”

白發少女所所述實在是過於神異,就算是常年說著的精怪話本的說書先生也不禁咋舌。“也罷,姑娘家出門在外,總得留個心眼。不願說就不願說吧,小姑娘,看你樣子也不像本地人,若是想歇腳,前麵不遠就有個客棧。老漢我先回家咯。”說完,說書先生就打點整齊,背起行囊,徑直離開了。

“可我說的明明是真話啊……這些人可真是的,赤鳥赤鳥,你定是知道我說的是真的,若是你能化形,保不準的他們也就信了。”白玉對著赤鳥說道。“可看那些個話本所說,你若是化形,咱倆定會被當成妖物,身陷囹圄……哎呀,算啦算啦,不想這些了,還是找個歇腳的地方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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