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鎮民公平?哈哈哈哈!她說對鎮民公平?哎呦笑死我了。”未等匪首說話,周遭的山賊便已哄堂大笑。
“小丫頭片子,剛出家門沒多久吧,你說公平,好!我給你這個公平。”匪首上下打量一番白玉。將手中的鋼刀插在地上。“我讓你三招,若是你能逼退我一步,我便放過…”
話音未落,隻聽得一陣破空聲襲來,原是白玉已近了他的身,早已一掌打出,這一擊雖是至柔的掌力,卻驟發如閃電雷轟,已有摧堅之能。
蹬蹬蹬,隻見匪首被擊退十餘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不好,有高手,抄家夥!”匪首又驚又怒,穩住身形之後,連忙吼道。又見二當領著二十餘名山賊紛紛掏出了兵刃,各類短刃長兵向著白玉襲來,明晃晃的白光看著當真駭人無比。
卻見白玉以所處方位為中宮,穿行閃躲於九宮之中,先是四正,後是四隅,坎一離九,信步而行。以虛擊實,隨勢而動,身捷步靈,如龍遊空。二當家一刀劈下,卻被白玉卸下力道,閃了一個趔趄,又被白玉鎖住了關節要害之處。“哢嚓”一聲,已然失去了禦敵之能。白玉卻不願對其繼續下手,隨手將其扔到一旁又繼續纏鬥起來。又見一山賊舉劍就來,連刺一十七下,劍劍直指要害,式式快若流星,白玉卻是隨身閃過。一指點出,山賊頓覺奇痛難忍,白玉順勢奪劍,格開了幾把兵刃,輕聲念到:“六二,黃離,元吉”,隨後一劍揮出。至真至純的劍氣隨之生發,將剩下的惡徒接連逼退震暈。一般凡鐵哪經得起如此使用?一把還算不錯的寶劍在白玉揮出那道劍氣後,就隻剩下光禿禿的劍柄。
匪首見自家弟兄難敵白玉,不得不從掏出供奉邪物所得的那至陰至惡的東西。“本來想把那小子引出來再用的,但現在不用不行了。”匪首說罷,將那珠子內的血煞之氣吸收。霎時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全身似有紅光閃爍,又隱隱能看見一隻赤紅色的怪目,死死盯著白玉。“殺……殺……殺……”匪首狀若瘋癲,嘴裡不停念叨什麼,隻能模模糊糊聽見其不斷說著殺字,拎著鋼刀,迎麵向白玉劈來。
“那孽物果然從娘親的鎮壓下遁逃了,且待我來除之。”白玉見此,已將真相猜出了個七八分。她身形一轉,隨方就圓,借著甩勁揮出一掌。刀掌相撞,卻是發出金鐵相擊之聲。餘波在二人周遭掀起一陣氣浪,使得二人不由自主地蹬蹬蹬後退幾步。匪首尚未穩住身形,又被震的虎口發麻提刀不穩,白玉卻缷了勁氣,又趁勢一掌。這一掌陰陽相隨,圓融一體,同時生出透勁柔勁兩種截然相反的勁力。匪首躲閃不及,捱了這一掌,五臟六腑已然被重傷,但匪首用了血精,著了魔障,全然不知疼痛,見血而發,愈傷愈狂。周身邪光更甚,然卻步法虛浮,舉刀亂劈,陡然看上去駭人無比,實則不見半點章法。而白玉則如雪落梅頭,花枝輕點,倏然而動,隨意閃躲。趁著匪首一刀劈入地麵尚未拔出的功夫,擒住匪首的手腕臂肘,輕鬆繳了械。又見白玉以氣海為混沌,以諸脈為陰陽,從掌心生出淡藍色的寶光,寶光與猩紅色的煞氣相碰,霎那間煞氣散得一乾二淨。
正當此時,驟變陡生,那赤紅色怪目凝而為實,死死盯著白玉,白玉淩空一指,又生寶光。寶光先是黯淡,後而大盛。先是靛藍一色,而後添得一抹黛紫,一抹妃紅,繼而又生黃綠二色,終見黑白二色並舉,七色寶光宛如劍芒直直刺向怪目。一擊得中,怪目赤紅之色轉為灰白,寸寸龜裂,消弭不見。一道邪詭的聲音又在白玉腦海中響起:“往日舊恨,今日之仇,本座定將百倍奉還。”白玉正欲回應,卻見舉目皆是破滅之景,複見一女子,白發黑袍,難辨樣貌,坐於血海中央白玉正欲看清此人樣貌,突然一道聲音悠悠念到:“醒來!”再一回神,白玉隻看到了歡呼慶幸的眾人,連連道謝的母女,放聲鳴啼的赤鳥。白玉作揖回應,後俯下身子,探了探匪首的鼻息。匪首氣若遊絲,哪還有往日跋扈氣焰。
“若有來生,彆讓我再做人。”匪首說完這句,雙眼尚未合上便一命嗚呼。
“閣下早已引氣納元,若循正道,假以時日未嘗不可臻至化境。”白玉搖了搖頭,“可惜閣下卻著了相,被那孽物蠱惑,終落得如此下場。”說罷,替匪首合上雙眼。
淡青色的內氣光罩消逝後,赤鳥飛至白玉身旁,輕輕啄了啄白玉的肩頭,引著白玉向山寨飛去。
“煩請諸位先回,小女尚有私事未完。這些山賊移交官府便可,不必提我。”白玉說罷,隨著赤鳥指引向山寨奔去。
山寨精銳齊出,寨子裡不過剩些散兵遊勇,又豈能是白玉一合之敵,被白玉捆縛住,隻待官府來收了。
“赤鳥赤鳥,那位少俠也是個妙人,若有機會得見,定要與其暢談一番。”看著藏寶室內牆壁上娟秀的幾個大字,白玉掩麵輕笑。
“啾啾!(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寫的,到時候在你麵前化形嚇你一跳)”赤鳥點了點頭。
“這些個孽物…”白玉看了看滿地血精,輕輕揮了揮手。猩紅色的光芒瞬間消散殆儘。
“至於金銀珠寶,那本就是鎮民們自己的東西,這下也算是物歸原主啦。”言畢,白玉與赤鳥便一起回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