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星河低垂,萬籟俱寂小亭靜立,亭角飛簷輕挑,仿佛欲語還休;幾縷微風拂過,帶動四周草木輕搖,發出沙沙細響,更添幾分清幽之意。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白鈺袖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夜空中輕輕飄落的細雨,清脆而又帶著幾分溫婉。她望向身旁的人兒,目光中蘊含著無儘的情意。
“嗯。”風鈴兒點頭相應,在月華的映襯下,她的眼眸裡閃爍著點點星光。
“鈺袖,小心,這兒太過安靜了。”風鈴兒連忙將將白鈺袖護於身後,多年行走江湖,曆經風雨滄桑,她深知此地暗藏玄機,危機四伏,其詭譎之處令人不寒而栗。
“你們好啊,小朋友們,我們又見麵了。”鬥笠之下,那男子麵容半隱半現,眼中凶光畢露,好似豺狼窺視獵物一般,陰邪無比。
“是青龍會的人?”白鈺袖心中陡然一凜隨即身形一展,挺身而出,毅然擋於風鈴兒之前,護其周全。
“那東西我們忘在崔府了,你想要的話,我們回去拿給你啊。”風鈴兒靈機一動,她言語間透露出幾分機巧,神情中更是流露出幾分狡黠,意圖以此牽製“黑煞”,為自己與白鈺袖贏得片刻喘息之機。
“不不不,小家夥們,我對那東西毫無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們兩個。”“黑煞”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那雙陰冷的眼眸卻死死地盯住二人,仿佛兩把寒冰鑄就的利劍,令觀者不由自主地汗毛倒豎,背脊生寒。
“什麼?”白鈺袖心下一緊。
“鈺袖,這人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待會我放煙,咱們分頭跑,到了崔府,咱們就安全了。”風鈴兒悄聲在白鈺袖耳畔密謀對策,她手中緊握著一個精巧的小機關,隻待時機成熟,便會啟動此物,放出一團迷蒙煙霧,以圖擾亂敵人心神,爭取一線生機。
“砰!”一聲響動,風鈴兒手中的小機關猛然啟動,噴射出漫天迷煙,霎時間四周一片混沌。趁著這混亂之際,風鈴兒與白鈺袖各自施展輕功,分頭飛奔而去,企圖在這迷離煙霧中尋找逃脫的機會。
“哼。”黑煞冷笑一聲,似乎對這番舉動並不放在眼裡,那雙陰冷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迷煙,能洞察一切。
但見他斂神聚氣,霎時之間,周身勁力如沸水般翻湧而起。腳踏實地,猛然發力,身形似離弦之箭,疾若奔雷,迅捷有如猛獅撲兔、雄虎搏羊,氣勢磅礴,銳不可當。就在那電光石火之際,他硬生生地擋在了風鈴兒的麵前,仿佛一堵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令其去路受阻。
風鈴兒借勢翻滾數圈,消解了來襲之力,然而黑煞之拳風卻如影子般緊追不舍。那掌力有如鋼刀出鞘,鋒利無匹;又似巨錐破空而來,穿金裂石;更如大錘轟鳴,震天動地,其威力奇強無比,令人膽寒。
白鈺袖見狀,連忙上前抵擋,欲以己身護住風鈴兒。她雙臂一振,體內真氣沛然,猶如長江大河,洶湧澎湃。然而拳風卻猶如山嶽崩塌,不可阻擋。隻見黑煞抬手一揮,一股狂暴的勁風直衝而來,白鈺袖雖竭儘全力抵擋,終究還是被震飛出去。
風鈴兒心急如焚,急忙抱住白鈺袖,欲以己身抵擋那淩厲的勁氣。她在屋簷之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痕跡,然而那餘勁猶存,未曾消散。正當此時,風鈴兒頓覺腳下虛空,身形不穩,眼看便要墜向地,恰似飛燕臨危,又似落花飄零,令人揪心不已。
白鈺袖於那半空之中,反手一揮,便將風鈴兒攬入了懷內。其身形宛若蒼龍騰空,卷起一陣急旋的風暴;又似輕絮隨風飄蕩,悠然自得。她順勢而為,應對著周遭萬變,動作之間既有雷霆萬鈞之勢,亦不乏行雲流水之柔。疾時如閃電裂空,緩則如細雨潤物。
“就你們這點微末伎倆,還想往哪兒逃?”“黑煞”甫一落地,緩緩抬頭,好似千年古木破土而出,雙目如寒星乍現,令四周空氣仿佛也為之一凝。
“嘿!”風鈴兒渾身勁力勃發,立如鬆柏、偃如臥龍、俯若深淵、仰如飛鴻,隨心所欲,取勢變化。其身姿宛如蛟龍入海,時而騰空翱翔,時而潛淵深藏,縱橫捭闔,逍遙自在,氣勢磅礴。
她身形如幽靈一般,繞至“黑煞”背後,隻見她手腕一翻,暗藏的匕首已握在手中,寒光一閃,便要刺下,然而,“黑煞”卻不慌不忙,一雙肉掌硬生生抵擋住了風鈴兒的攻勢。風鈴兒雖拚儘全力,卻無法使匕首前進分毫,猶如狂瀾拍岸,卻被堅岩阻隔。
白鈺袖翩然若翔於九天之上,身形矯健似遊龍騰空。一指輕點,出手間溫和儒雅,指力卻如潺潺流水,清澈透明,又似溫潤美玉,光華內斂。隨著指尖所向,空氣中竟響起陣陣鏘鏘之聲,宛如金玉交擊,清脆悅耳,令人心曠神怡。這連綿不絕的動作,絕無片刻停歇,其勢如破竹,愈發猛烈,愈發強勁,仿佛要將天地間的浩瀚氣勢儘數吸納,化為己用,正是:密布天光,光奕麵前回。交燦瑞童顏勝玉,似雪映。一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