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麵上輕舟幾許,往來如織,漁歌互答,聲聲入耳。晨風習習,與煦暖之朝陽交織一處,水麵金波微漾,風物殊勝。沿岸蘆葦叢生,隨風搖曳,遠處煙波浩渺,青山隱隱,如夢似幻。朝陽應瑞,金盤承露,玉鼎霏煙,霞彩輝輝,天地間一片祥和之氣。
“小鈴子,袖袖,我們繼續上路吧。”南笙在不遠處招呼著,蠟染繡裙隨風輕擺,輕盈的身影在朝霞中顯得格外靈動。
“來啦來啦。”風鈴兒聽到遠處傳來的呼喚聲,心念一動,連忙起身。她站定片刻,隨即邁開步伐,向著渡口的方向快步走去。
“南笙姐,你真的沒事嗎?”白鈺袖凝眸望去,心下一顫,卻見南笙眼角處,似有幾點淚光隱現,一抹淡痕未乾;雙目微顯紅腫,令人不由得生出幾分擔憂。
“安啦安啦,你南笙姐姐我能有什麼事情?”南笙輕輕笑了笑,絲毫不在意,但那笑容之中,仍舊藏匿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叔,我們走了。”墨雲背起書篋,書頁間偶爾傳出紙張摩擦的沙沙聲。路旁的野花沾滿了露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墨雲深吸一口氣,空氣中仿佛還帶著遠處農田裡稻穀的淡淡香氣。
“嗯,去吧去吧,你這孩子將來定會大有作為。”掌櫃捋了捋長須,笑吟吟地目送著墨雲再次踏上征途。
“袁大俠,你也要和我們一起嗎?”南笙扭頭看向身旁的刀客,隻見袁尚麵容冷漠,淡似秋水,那雙眸子裡卻藏著鋒芒畢露的銳氣。他雖然不言不語,但周身散發出的沉穩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信任感。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袁尚聲聲鏗鏘。他那冷峻的麵容上,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言畢,他便不再言語。
“呃,船家,可以再加一個人嗎?”崔玉的話語中透著幾分局促,他撓了撓頭,麵上帶著一絲窘迫。
那船夫聽罷,吸了口旱煙,緩緩吐出一團白煙,目光轉向那漸暗的天際,“行,我這船闊,隻要給足腳錢,便是再多幾位也無妨。”
說罷,他嘴角微微一揚,似笑非笑,顯是久經風浪之人,對這等事早已司空見慣,“我巴不得你們再多來幾位,也好叫我多賺些銀兩糊口。”
聞言,崔玉心中石頭落地,忙不迭地點頭稱謝:“那就好,那就好,嘿嘿。”言罷,他憨厚一笑,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仿佛未料到事情竟能如此順利解決。
“崔家的小子,你爹叫我教你武功,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師父了。”袁尚默默開口,言語間雖無過多情緒起伏,卻自有一股威嚴之氣。
“哦……啊?”崔玉張大嘴巴,他一時未能反應過來,當即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