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濕漉漉,潮的我好難受啊。”風鈴兒望著眼前景致,隻見細雨如織,輕霧繚繞,她輕歎一聲,眉宇間微蹙,似乎這連綿不斷的雨絲牽動了她心中的一縷愁思。
“蕭灑傍回汀,依微過短亭。氣涼先動竹,點細未開萍。鈴兒,這樣的天氣也很可愛呢。”白鈺袖雙目微眯,卻是頗為享受。
“嘛,鈺袖是你不知道,江麵起霧,天又下雨,就怕……”風鈴兒話到嘴邊,戛然又止,細雨蒙蒙之中,有幾艘輕舟四處圍堵,緩緩靠近,懷揣叵測之心,欲行齷齪之事。
“是水匪。”袁尚拎起長刀,蓄勢待發,隻聽得刀身輕顫,似有虎嘯龍吟之聲縈繞其上。
“唉,怕什麼來什麼。”風鈴兒無奈聳肩,掏出隨身匕首,目光如電,掃視四方,隨即擺開架勢,應對八方來敵。
“崔公子,你功夫偏弱,帶著墨雲躲入船艙之內為妙。”白浪手持長劍,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鬆,正氣凜然,“放心,這裡有我們。”
“師父,我……”崔玉麵帶委屈,看向袁尚,不知作何是好。
“你照做就是,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袁尚輕輕點頭,示意崔玉先找地方躲好。
“哎呀,這江上的水匪怎麼今日這般大膽?”南笙不以為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隻見江麵之上,數艘輕舟疾如箭發,悄然駛至岸邊。為首者那人,身軀魁梧,狀若熊羆,豹眼圓睜,獅鼻闊口,威風凜凜,煞是惹人注目。他躍下船舷,四下張望,目光如炬,其身後眾水匪亦紛紛跟上,個個神情剽悍,俱是一副不可一世之態。
“喲,幾位大哥是不是走錯了路啊?這小破船上,哪有什麼值錢的物件兒,值得諸位英雄好漢光臨?”南笙見狀,非但無懼,反倒上前幾步,語帶戲謔,輕聲調笑。
“哼。”此人冷哼一聲,麵帶冷笑,不發一言。隨即,他緊握手中長刀,眼眸中寒光閃爍,猶如暗夜中的凶星。其勢剽悍,動如脫兔,形同吊睛白額凶虎,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氣。隻見刀光霍霍,發出刺耳的嘯聲,刀鋒所至,寒風陣陣,令人膽寒。
“哎喲喲,這可不行哦。”南笙輕挽長鞭,腕轉如雲,鞭梢仿若得靈,化作一條矯健的金蛇,在虛空之中遊走飛騰。鞭身隨其心意流轉,破空而出,聲若裂帛。
“跳梁小醜。”袁尚輕輕搖頭,不屑之意溢於言表,“這般粗陋的招式,也敢拿出來獻醜。”
“殺!”隻見他身側,數名水匪揮舞著明晃晃的刀刃,惡狠狠地撲了過來。這些水匪雖麵目猙獰,煞是嚇人,然而步履之間卻顯得輕飄飄的,分明是一副平素裡隻敢欺淩弱小、見了硬茬子便心虛膽寒的德行。
袁尚見狀,忽然間將手中長刀輕輕一收,背於身後,神色自若,仿佛置身事外,靜候良機。頃刻之間,那群水匪的攻勢已至,似疾風驟雨,密不透風。然而,就在這一刹那,袁尚身形微動,如同風中之柳絮,輕盈而不失剛勁,靈動異常。他手中長刀仿佛有了生命,隨著他的動作,後發而先至,精準無誤地指向敵手的要害之處,刀光所過之處,刀罡揮灑,恰似秋葉隨風,輕盈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