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做了一個好長的夢……”風鈴兒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景象令她心頭一震。她仍舊身處典蒼派中,然而四周卻是一片死寂,那些失心之人,此刻如同斷了線的木偶,神情呆滯,動作僵硬,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或是茫然站立,毫無生氣。
“姐姐……”風鈴兒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聲音輕若呢喃,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心底似有一道人影漸漸浮現,卻又如煙雲般模糊不清,難以捉摸。那身影溫柔而熟悉,卻又似隔了千山萬水,遙不可及。
“誒不對,什麼姐姐?”風鈴兒晃了晃頭,仿佛要將那莫名的思緒甩出腦海。她定了定神,連忙環顧四周,仔細查看起周圍的情況。
“鈺袖,鈺袖……”風鈴兒見白鈺袖側躺在不遠處,心中一緊,連忙快步上前。隻見白鈺袖雙目緊閉,麵色蒼白如紙。風鈴兒心中一痛,急忙俯身將她輕輕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鈴兒……你沒事,真好。”白鈺袖似有所覺,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的目光起初有些渙散,待看清風鈴兒的麵容後,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鈺袖小心,我來看看這個家夥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風鈴兒見南宮敗看上去毫無生氣,站起身子,撿起先前那根長棍,躡手躡腳,暗自提防地以棍梢輕輕觸碰南宮敗柳的身軀,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咦,好像已經去見閻羅王了?”風鈴兒試了試南宮敗柳的鼻息,眉頭微皺,暗自思忖。
“算了,反正好死就對了。”風鈴兒冷哼一聲,將長棍隨意地扔在一旁。
“啊,怎麼回事?”就在這時,那些被南宮敗柳控製的失心之人幽幽轉醒,他們或是勉力撐起身子,或是互相攙扶,眼中迷茫之色漸漸消散。
“我隻記得來了個怪人,之後就……”一名弟子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說……我們體內有魔障,要替我們淨化……可後來……後來的事我都記不清了。”
“小鈴子,袖袖。”就在這時,南笙疾步從遠處趕來,隻見她香汗淋漓,額上細密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她急促地喘息著,目光中儘是憂慮之色,。
“南笙姐,我們沒事,喏,這就是罪魁禍首咯。”風鈴兒嫌棄地踢了踢一旁南宮敗柳的屍體,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哇裡哇啦的一大堆,為什麼會在這兒?還有,這個人是誰,難不成是你們殺死的想要嫁禍我們典蒼派?”就在這時,一個典蒼派的弟子冷聲質問,目光如炬地盯著三人。
“她們是來幫忙的。”袁尚將雙手搭在那名弟子身上,語氣低沉,甕裡甕氣地開口回應。
“啊?袁,袁師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那典蒼派弟子本是一副憤怒的模樣,但當他轉過頭來,看到來者之時,聲音卻變得結結巴巴。
“這件事情比較複雜……”袁尚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這麼說來,此人便是罪魁禍首了?”那弟子目光如炬,虎視眈眈地打量著南宮敗柳的屍體,生怕她突然暴起傷人。
“諸位,此間事了,我們就不過多叨擾了。”白浪持劍在手,劍光如寒霜般凜冽,他拱手行禮,目光中透著幾分江湖兒女的豪氣。
就在這時,又有幾句交談之聲從遠處傳來,漸漸變得清晰:“……白浪師兄不在,我們要萬分謹慎。典蒼派如今的情形詭譎異常,切莫讓自己卷入漩渦之中。”
“這聲音……”白浪但覺心頭一緊,不由得猛地抬首望去。但見遠方緩緩行來數道人影,衣袂飄飄,步履輕盈,正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的動靜。
隨著那幾人的漸行漸近,身影亦由朦朧轉為清晰。隻見為首的正是一位女劍客,她身姿挺拔如鬆,步伐輕盈似燕,每一步踏出都顯得那麼穩健而從容。
那女劍客年紀不過二八,生得一副清秀脫俗的麵容,雙眸清澈明亮猶如星辰閃爍,透著一股靈動之氣。她梳著一對烏黑油亮的雙馬尾,發絲如瀑布般垂落至肩頭,隨風輕舞間。身著一襲藍白衣裳,顯得格外飄逸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