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
“嗯。”唐少宇拍了拍他肩，“注意安全。”
嚴曜輕點了個頭，道了聲彆便先走了。
韓悅好奇看了嚴曜一眼，又忍不住看向傅景川遠去的車子。
入了夜的西城馬路依然繁忙且熱鬨，傅景川的車子早已融入車流中，看不到蹤影。
唐少宇在韓悅臉上看到了絲難掩的失落。
剛才她和傅景川的談判他全看在眼裡，剛見麵時他還以為是和時漾一樣，是個內斂的女孩。
但看著他們一番唇槍舌劍下來，唐少宇不得不承認，韓悅和時漾是完全相反的兩個類型。
從外形到性格都截然相反的人。
時漾更偏鄰家女孩一些，恬淡無害，眉眼安靜柔和，性子柔婉不張揚。
韓悅則是明豔大氣的，眉眼隱約帶了股雷厲風行的氣勢，行事大膽直接，眼睛裡藏著野心，氣場也是壓著時漾的。
“你和老傅認識多久了？”看著她眉眼裡的失落，唐少宇狀似隨意地問道。
韓悅轉頭看他，像是自嘲般，笑笑：“比他們認識的時間長。”
唐少宇意外，他其實不太了解傅景川和時漾的過去，隻知道傅景川放不下時漾。
“我和他從高一到高三，三年的同學，三年老師同學眼中的最佳搭檔。”韓悅說著又自嘲笑笑，看了眼傅景川車子離去的方向，“但時漾高三才轉學過來的，我們認識時間是不是比她長？”
唐少宇笑笑：“確實。不過緣分這種東西，是不分先來後到的。”
“三分天注定。”韓悅說，“其他七分，是人為。”
“我追過傅景川。”韓悅看著唐少宇，毫不避諱談論自己的過去，“高中所有同學都知道我喜歡傅景川，除了時漾。”
唐少宇有些意外，他倒從沒聽傅景川說過這段往事。
高中他和傅景川雖沒有同校，但他家和傅景川家住得近，他一放學就愛往傅景川房間竄，卻一直沒聽傅景川提過這些事。
在那個青春剛開始萌動的年紀，討論喜歡的女孩子，以及喜歡他們的女孩子是這個年紀的男生最常做的功課。
但傅景川從沒參與進來過。
“他拒絕了你。”唐少宇說，這才是傅景川的風格。
韓悅笑：“沒聽說過女追男隔層紗？可惜……”
“可惜時漾出現了，是嗎？”唐少宇順著她的話猜測。
韓悅默認了下來。
如果不是時漾後來出現，她不認為自己會追不到傅景川。
也因此，她從來就不喜歡時漾。
“可能對大部分男人來說，確實女孩子主動點，就被追到手了。”唐少宇不得不提醒韓悅，“但老傅不會，他喜歡的他會自己去追。”
韓悅看他一眼，沒說話。
唐少宇也沒再多言，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紳士問了她一句：“需要送你回去嗎？”
韓悅：“不用，我自己開車來。”
唐少宇點點頭：“那我就不送了，路上注意安全。”
他買了單，一個人走了出去，看著繁忙的馬路，認命伸手攔了輛車，很識趣沒有打電話去問傅景川什麼情況。
------------------------
繁忙的馬路上，時漾遲疑看了眼傅景川。
他並沒有看她，隻是麵無表情地開著車，側臉線條緊繃。
她的左臂還被他右手牢牢扣住沒放。
從將她從餐廳座位拉起拽離，到把她推上車，傅景川俊臉全程沒什麼表情。
在車上反應過來時她本能推開車門想下車，傅景川直接一把扣住了她手腕，就這麼啟動了車子。
在行駛中的汽車裡，時漾不敢亂動。
一直到車子在傅景川家地下車庫停穩，時漾被他緊扣著的手腕才嘗試著動了動。
傅景川扭頭看了她一眼。
時漾動作當下停了下來，微微抿了抿唇。
這樣的傅景川讓她心驚。
傅景川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繞過車頭，一把拉開副駕駛車門。
時漾遲疑看了他一眼，遲疑下車。
傅景川轉身往電梯走。
時漾站在原地沒動。
傅景川回頭看她。
時漾垂在身前的兩隻手不自覺絞纏在了一起。
“有什麼話你在這裡說吧。”她微微抿唇，看向他，“我還有事，不能在這裡待太久。”
“要回去陪誰？”傅景川看著她，問。
時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