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小心翼翼的眼神、小心控製著音量像是生怕嚇跑了房間裡的媽媽,以及稚氣而滿懷期待的話語讓傅景川再次紅了眼眶。
他什麼也沒說,也說不了。
房間還是熟悉的那個房間,裡麵都還是時漾離開時的樣子,可是她卻再也不見。
晚上,傅景川近乎機械地給瞳瞳洗了澡,洗了頭,並哄了她睡覺。
這些在他最近做來早已經是駕輕就熟的事也變得機械和漫長。
這不是他第一次在時漾不在家的時候來完成這些事,時漾出差那陣他也是這麼過來的,但那時哪怕誤以為她要走了,他心裡也很清楚,她會回來。
他不明白,他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對她好點?
為什麼要因為她執意要離開事而和她置氣?
如果那個時候就放她走了,該有多好。
至少她還可以在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角落,不受打擾地生活著。
他還可以慢慢去找回她。
可是現在……
熟悉的尖銳痛楚再次襲向心臟時,傅景川強逼自己硬生生把視線從瞳瞳和時漾相似的睡顏上移開,起身走向衣櫃,想拿睡衣去洗漱。
衣櫃門拉開,熟悉的保險櫃也跟著出現在眼前。
傅景川突然就想起了時漾離開前夜站在打開的保險櫃前失神的樣子,當時他要給瞳瞳吹頭發,因而並沒有留意她在看什麼。
他不由也盯著保險櫃失神了會兒,而後把手緩緩伸向了保險櫃。
他從來沒有打開過時漾的保險櫃,就像從沒翻過她的手機一樣。
但密碼他是知道的。
他輸入了那串密碼,保險櫃門打開。
一個老舊的首飾盒映入眼中。
傅景川看著它失神了會兒,而後緩緩伸出手,取出了首飾盒,打開。
那條已有些年代感的白玉觀音項鏈驟然出現在眼前。
傅景川怔住。
“大哥哥,你把它送給了我,那沒有菩薩保佑你了怎麼辦?”
小沈妤柔軟稚嫩的話語穿過歲月,在耳邊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