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鎮定劑能讓他們安靜下來,但同時也會帶來一個更大的問題,一旦注入鎮定劑,他們就會進入一種...十分詭異的狀態。”
說著,白簡轉身走到一張桌子旁,拿起一份資料遞過來。
上滿全是密密麻麻的紋路圖。
安清河看了一眼。
身為醫學生,他立刻認出來這是張腦電波圖。
“根據我們的腦電波記錄發現,
當注入鎮定劑後,這些【奪舍者】會瞬間失去知覺,他們感受不到疼痛,也沒有情緒,更不會說話,隻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像是...”
白簡語氣停頓,似乎在思考用什麼詞語形容比較貼切,
“就像是木偶一樣?”
安清河嘗試補充道。
“木偶?你這個詞語用的非常貼切,沒錯,就是木偶,這種情況下,就更不可能進行交流了。”
“為什麼鎮定劑對他們有特殊作用?”
安清河疑惑不解。
“我也想知道原因。”
白簡無奈的搖了搖頭:“但目前我們還沒有發現原理。”
“好吧。”
安清河放下手中電波圖,隨後,他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有個問題,既然這些奪舍者懂得偽裝,還能繼承我們的記憶,那如果他們混入人群之中,我們怎麼區分?”
聽到這個問題,白簡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早有了答案。
“關於區分他們的方法,我們已經找到了。”
她說著話轉過身,在一台電腦前,搗鼓了幾下。
調出來一份視頻畫麵。
“你看一下這個。”
安清河好奇的湊過來。
視頻上,拍攝的是昨天和自己說話的那位粉發女孩。
她坐在屋子裡全身被捆綁起來,麵前放著一本書。
其中一名白袍局的隊員,手裡還拿著一把槍,語氣嚴厲道。
“讀上麵的內容!”
粉發女孩似乎很痛苦,臉上扯出令人不安的笑容。
盯著麵前書籍,口中斷斷續續發出嘶啞的聲音。
“門前有飛快的月球,火星上藍牙被水澆滅後,遊到樹下斷了念想,牛頭馬麵才不管這事...”
聽到她一字一句閱讀,安清河眉頭漸漸皺起來。
露出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他聽不懂!
回頭看著白簡,發現她臉上帶著神秘的笑。
“聽出什麼了?”
“有種人腦被失控AI汙染了智商的感覺。”
白簡笑了。
“這是一種閱讀障礙,或者說,是一種書麵上的‘失語症’。”
“失語症?”
“那本書上的內容其實很簡單,是一首兒歌歌詞,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你可能不相信,他們沒辦法閱讀我們的文字。”
白簡目光沉著,一字一句道。
“儘管擁有我們的記憶和身體,但無法對文字進行解讀。”
“一旦閱讀,【奪舍者】就仿佛失控一樣,無法將內容完整連貫說出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最關鍵的是,他們自己完全意識不到,讀出來的內容,是錯誤的。”
“文字,是目前區分我們彼此最好的武器。”
安清河聞言,目光怔怔看著視頻上的畫麵。
這...
有點超出想象。
他感到不可思議。
轉而,仿佛想到什麼,臉色微變,立刻拿起桌子旁的一本書,翻開,快速讀了起來。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劈柴,周遊世界。我將給每一條河水,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一口氣讀到結尾,他轉頭目光不安的看向白簡:“我讀的...都對嗎?”
白簡笑了一聲。
“普通話不太標準,彆的一字不錯。”
安清河聞言,驀然鬆出一口氣,這才緩緩把書籍放下。
幸好...自己沒任何問題。
“我說過,你是最特彆的那個。”
白簡坐下來,語氣堅定道。
“按照先前的約定,在加入【白袍局】之後,我不會限製你的自由行動。”
“你從現在開始,可以做任何事了,回家也好,找和朋友相聚也罷,隻要不是違法都可以,你有最高自由行動權。”
“但是,一旦涉及到和【奪舍者】相關的事件後,你所有行動,都將以【白袍局】的名義進行。”
“從今天開始,你已正式成為【白袍局】的一員,你是目前人類世界裡,唯一一位【反抗者】。”
“你的代號是——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