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
一幕幕血腥的畫麵，令人窒息的字詞，在腦海裡不斷沸騰。
無法遏製的窒息，讓安清河感覺到心如刀割。
“安清河？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能認出來我嗎？”
白簡語氣緊張的問道。
“白局長...死了...他們都死了...”
“誰死了？”
“淺淺！子禾！”
安清河痛苦的已經無法呼吸。
他說完這話，抬頭，才發現白簡的臉上，並沒有震驚的表情。
刹那之際，他好像意識到什麼，瞳孔瞪圓，流出眼淚。
“你早就知道了...？你早知道他們死了卻沒有告訴我？為什麼？”
“安清河，你先聽我說...”
“你知道我一直在對著空氣說話？你也知道是我……吃了淺淺？”
安清河聲音嘶啞到窒息。
“你還瞞著我什麼？你在利用我？還是說，你眼睜睜看著我殺死了她？卻沒阻止我？你把我當試驗品，就像你實驗室裡的那些一樣...我明明選擇了相信你...”
“不！！不是這樣！！”
白簡死死咬著牙：“我一開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至於後來沒告訴你，是怕你出問題，安清河，你的精神狀態不太對，所以我不敢說出來，但我...絕沒有把你當試驗品！”
“嗬嗬...”
安清河突然笑淒慘了一聲，目光看向後方所有人。
“我在你們眼裡...現在肯定是個瘋子吧？你們還有人敢靠近我嗎？”
他聲音清晰透亮。
傳到在場每個人角落。
卻沒有人敢回應。
“我知道你們都怕我，隻是嘴上沒說……而心裡，根本沒把我當成正常人。”
“也是...畢竟我差點被自己的父母殺死，兩個最好的朋友，一個在我肚子裡，一個在我的幻想裡。“
“啊...人生，多美好啊...”
“你說我是反抗者。”
“可我...何必要反抗呢...”
安清河仰起頭，攤開手。
兩行淚流出來。
他看到了半空之中，漂浮而出的白霧符號。
【苦行僧法則：肉體痛苦1次，精神痛苦0次，禁止愉悅。】
“肉體痛苦嗎...？好！我滿足你！！不就是痛苦而已，來！！”
當看到那白霧符號的一刻，他突然神色猙獰，轉身，一把拽起昏迷的啟元，將他背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一隻瓷碗摔在地上。
分裂開來。
安清河撿起帶著尖端的碎片，臉上帶著猙獰的笑，猛一下，紮進了自己的脖子裡！
噗！
鮮血飛濺而出！
他拔出來，再刺進去。
再拔出來，再刺進去。
一下接著一下，血液像水龍頭一樣狂噴！
“痛苦！肉體痛苦！這就是你想要的肉體痛苦！”
“帶走啊！要多少，我有多少！！”
安清河瘋癲的笑著，碎片刺完脖子，他開始去割自己的手腕。
一隻手，兩隻手。
碎片不鋒利，要割很多下，連皮肉都翻卷出來。
十分血腥。
然後拿著碎片去刺自己的腹部，胸膛...
“安清河！快住手！”
白簡此刻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
“局長...他已經瘋了！”
“快看，是【風險局】的人來了！”
忽然，背後傳來一個低沉冰冷的聲音。
“都讓讓，【風險局】來清場了！”
隨著話音落下。
一個穿著西裝，身披黑風衣的男人，不知何時來到現場。
從白簡身旁像風一樣掠過。
緊跟著。
抬手，拔槍。
砰！
落手，收槍。
一聲槍響。
乾淨利落。
子彈打穿安清河的腦袋上。
頭顱炸開。
躺在地上，當場沒了動靜。
揚起的黑色風衣一角，正緩緩飄落。
喬鬆轉身，手插進懷裡，動作熟練的摸出一盒中華，咬出一根，點燃。
隨後眼眸帶笑，煙盒朝麵前遞過去。
“白局長，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