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河站在樓前,抬頭望去。
整棟樓十層左右,牆皮發黃,年代久遠。
外圍布滿了爬山虎藤蔓,看起來陰森森的。
不難看出,這裡已經相當老舊。
他走進樓梯,空氣之中漂浮著灰塵,兩側的房屋破敗不堪。
顯然已經很久無人居住。
一層一層往上,他忽然聞到...
一絲血腥味。
立刻提起精神。
說不緊張是假的,這畢竟是他第一次主動尋找【奪舍者】,不確定對方是什麼水平和實力。
【神龕】越多,實力【越強】...
安清河一邊提醒自己,一邊往上爬。
來到八層時,腳步不自然僵住。
隻見整個樓道內,密密麻麻織著許多淩亂的紅線。
像是蛛網一樣,被人從一端到另一端,在半空之中連接起來。
而紅線上,每隔半米,打了一個繩結,上麵掛著奇怪的東西。
安清河湊近去看,發現,那是一個個碎石頭。
為什麼會連這麼多紅線,掛這麼多石頭做什麼?
安清河疑惑不解。
他儘可能沒有觸碰這些東西,而是繼續上樓,九層的情況和這裡一樣,隻不過紅線更加密集。
到了頂層,紅線反而變少了。
安清河看了一圈,正疑惑這裡的情況時,忽然聽到走廊儘頭,一戶人家裡,傳來怒吼聲。
“是!我有錯,是我他媽的犯賤,當初就不該同意結婚!”
“你能不能不要再吼了...我真的...不想聽...”
一個女人冷漠的回應著。
伴隨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怒吼。
“媽的,和你結婚後,我有一天的好日子嗎?我沒了自由,連抽根煙的時間都像拉屎一樣要擠出來,天天讓我對你們的人生負責,誰他媽對我的人生負責?”
“婚又不是我逼你結的!”
女人像是在強忍著,聲音裡帶著克製。
“不是你逼我?我當初沒說過不結嗎?”
“我當時懷孕,你讓我把孩子打掉,你考慮過我嗎?”
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
安清河站在走廊對麵,看到屋子裡兩個身影。
同時,還有一個小女孩,仿佛對這種生活習以為常了一樣,趴在地上,用彩筆在紙上畫著東西。
她畫好之後,開心的拿起來:“爸爸,你看我畫的好看嗎?”
“滾!”
男人怒吼一聲:“就是你毀了我的人生!畫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小女孩被嚇了一跳,身子往後縮著,女人走過來,歎口氣抱住她。
“雅雅,你先出去自己玩好不好?”
小女孩害怕的點點頭,轉身往屋子外跑。
門被關上。
屋內傳來男人和女人劇烈的爭吵。
而門外,女孩獨自蹲在走廊上,又開始用彩筆寫寫畫畫。
仿佛兩個世界。
安清河看到這一幕,猶豫幾秒,他走了過去,來到女孩身旁。
蹲下身好奇道。
“你這畫的是什麼?”
小女孩聽到聲音,抬頭看向陌生人:“我畫的是蝴蝶!”
“哦...”
安清河看著圖案:“我還以為是蜜蜂。”
“蜜蜂沒這麼好看的翅膀!”
女孩認真的辯解。
屋內吵聲越來越大,甚至響起了摔東西的聲音。
讓人感覺有些壓抑窒息。
安清河看了一眼,回頭問小女孩:“你爸爸媽媽吵架,你害怕嗎?”
“我才不害怕!”
她搖了搖頭:“我都習慣了,他們每天都吵。”
“這樣啊...”
安清河站起身來。
“誒?大哥哥,你是誰啊?”
聊天半天,小女孩仿佛才反應過來麵前是個陌生人:“你不會是要拐賣我吧?我媽媽說不能跟陌生人聊天。”
安清河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媽媽說的對,不過我不是來拐賣你的,我隻是來查一些事情,你有沒有...看到可怕的東西?”
“可怕的東西?老鼠算嗎?”
“額...老鼠不算...”
“那沒有了,我覺得老鼠最可怕!”
也是...
對於孩子來說,有時候真正可怕的東西,未必是可怕,反而是新奇。
安清河環視一圈,見這裡根本不像是有【奪舍者】的樣子。
他也無心去理會彆人家的生活爭吵,轉身準備離開時。
小女孩突然道:“大哥哥,你喜歡吃糖嗎?”
安清河聞言愣了一下,低頭,看到她從兜裡翻出來一顆糖,好像有些猶豫的遞過來。
“我給你一顆糖吧,但你要是吃了我的糖,就要和我做朋友!以後要經常來找我玩才行!”
“好啊。”
安清河笑著握在手中。
同時轉過身,走向樓梯,對耳機裡道。
“這裡沒發現有問題,是地址錯誤了嗎?”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剝開糖皮,準備將糖塞進嘴裡。
忽然,耳機裡傳來緊張聲音。
“你在...吃什麼?”
“糖啊。”
送到跟前的糖,在嘴邊停頓了一下。
就聽小彩的聲音愈發不安。
“可..那不是糖啊...那是...那是一顆老鼠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