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安清河看著老人,再看了看一側的房間木門。
幾秒後。
突然抬腳,向木門走去。
“你...”
“我隻是來救米果的。”
安清河頭也不回打斷道。
“她想讓自己死去重生,或者不想,都應該由她自己決定,不應該由他父親來決定,更不應該由你。”
“你這麼做,有問過,她同意嗎?”
王明槐顯然愣住了,隨後搖頭道。
“就算我問,如果她不同意...那我弟弟,他們一家人,豈不都是白死了?”
“死後都能重生,又有什麼區彆?”
安清河沒回答。
隻管往前走。
“安清河!”
王明槐在後麵突然叫出聲來,“你到底想要乾什麼?這件事...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你又有不死之身,一輩子逍遙快活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卷進這趟渾水?!”
安清河低著頭,任憑後麵聲音嘶吼著。
步子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低。
“我隻是...想救人而已...”
“你們一個一個的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講,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隨便來到我的身邊,留下一段記憶,又隨便的離開。”
“問過我的意見嗎...?”
“明明是我的人生,我卻一點都做不了主...我甚至沒有資格決定,誰能留下來...”
“好玩嗎?不好玩...這真不好玩!”
安清河一字一句,說著話。
已經走到了門前。
停下,伸手,他輕輕推開了門。
屋子裡,是溫暖的光。
以及...潔白無瑕的環境。
王米果躺在一張柔軟的床鋪上,熟睡著。
看起來乖巧又安詳。
他往前走過去,穿過燈光。
來到床邊,輕輕推了一下夢中人。
“米果...?”
片刻。
王米果朦朦朧朧睜開眼,看著出現在麵前的人,小腦袋還有些恍惚。
“清河...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米果,我來接你走了。”
安清河伸手,抱起她。
王米果愣了愣,揉著困倦的眼睛。
“清河哥哥...我好困啊...身上好難受...”
“難受?哪裡難受?”
“背上很疼...”
安清河愣了一下。
他急忙低頭,輕輕掀開王米果的衣服。
隨後,愕然怔住。
她上半身整個背...是空的。
沒有血,沒有肉。
隻有一根森白的脊椎...
支撐著一切。
像是一具...空殼。
當安清河怔怔看著懷裡的女孩。
背後,驀然傳來蒼老的聲音。
“安清河,放下她吧...已經來不及了...”
王明槐坐在輪椅上,聲音嘶啞蒼老,卻帶著某種,不易察覺的興奮。
“煉化,從昨天晚上就已經開始了...就差最後的時間...”
“讓我們一起...見證生命的重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