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劍看了半天,手起,一甩。
口中念了一句。
“核術:劍陣!”
密密麻麻的劍刃,瞬間將大梵金缽圍住。
開始瘋狂切割。
刀光劍影,短短十秒不到。
大梵金缽被切成一塊塊的零碎之物,散落各地。
“處理好了。”
“...”
安清河呼出口氣。
“行...!”
三個人轉身離去。
渾身是血,沒辦法坐公交。
於是在村子裡砸開一輛車,直接開車回去。
趁著夜深。
一路無法。
直到路過一家教堂時,安清河仿佛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趁著四下無人,他從車內抱起那兩個嬰兒,來到教堂門口,猶豫幾秒,放在了門前。
本來是打算找一個家福利院,但可惜距離太遠,眼下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教堂...也許應該差不多?
安清河這麼想著。
剛放下,忽然吱呀一聲,教堂的門開了。
他猛然抬頭,就看到門前,站著一名年輕的修女,大概才二十多歲,似乎準備離開,恰好出現在麵前。
看到眼前的景象以及渾身是血的安清河,修女顯然愣住了。
乾淨的麵容上,露出詫異不安的表情。
安清河率先回過神來,急忙轉過腦袋,抬腳就走。
“先生!”
後方修女急忙叫了一聲。
“哇——”
兩個熟睡的嬰兒被驚醒,發出不安的哭聲。
在夜幕下,卻顯得寂靜無比。
安清河背對著修女,停下腳步,並沒回頭。
他怕對方看清自己的臉,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自己現在算是通緝之人。
雖然沒幾個正常人敢攔自己就是了...
但,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麻煩。
“先生!您...您不能棄養孩子啊!這是不對的!”
修女的聲音聽起來發抖。
她看到了月光下安清河渾身鮮血的模樣,但即便如此,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和阻攔。
“這不是我的孩子。”
安清河鬼使神差回應了一句,“是我路過救下來的。”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回答。
直接走就行了,何必回答呢?
然而修女,或者說教堂這種地方,似乎天然就帶有一種讓人敞開心扉麵對自己的魔力。
“那...他們的父母呢?”
“死了。”
聽到這話,修女頓時陷入沉默,手中緊緊捏著白色袖角,微微顫抖。
夜幕下,安清河不再說話。
他開始往前走。
隻是這時,後方又一次傳來修女緊張顫抖的聲音。
“先生,請問...您是不是遇到困難了?”
是的,一個渾身是血,在深夜抱著兩個嬰兒放到教堂門口的人,怎麼可能沒困難呢?
修女這麼想。
但這一刻,安清河愕然怔住了。
他聽到修女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雖然看到您的樣子,我認為我應該先報警...!”
“但比起這個...我感覺,您此刻更需要傾訴,如果可以,我願意傾聽您內心的不安!”
當修女這番話響起的一瞬間,安清河愣在原地,隻感覺心頭像是有什麼東西拂過。
如清風一般。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
這種被陌生人一句話關心的感覺。
他很喜歡,也渴望這種感覺。
這才像是人類,像是活著。
隻可惜...他隻能片刻享受這一瞬間,卻不能真的停下來去傾訴。
安清河隻是笑了笑。
沒回頭。
而是抬腳筆直往前走。
擺手道。
“謝謝你關心,不過,我沒遇到困難,相反,我從未像現在這麼堅定過。”
他抬腳,走進了月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