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胡同裡走出來，喬鬆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跟著自己。
他打了一輛車，回往【風險局】。
路上，開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他一眼，小聲問道。
“兄弟，你也是去【風險局】抗議的？”
“抗議？...對，你怎麼知道？”
聽到對方的話語，喬鬆先是愣了一下。
緊跟著反應很快，順著往下接。
司機大叔聞言哼笑了一聲，單手握著方向盤，不屑道。
“最近失蹤那麼多人，誰不知道啊？一夜之間，整個街道都貼滿了尋人啟事，你打車去哪裡，都不用猜，肯定也是抗議的。”
喬鬆低頭沒說話。
司機大叔還在自言自語。
“很多人都不理解，他們不去找人，上三大局鬨有什麼用？廢話，要能找早找了，三大局一個放屁的都沒有，要我說，根本就找不到。”
“這事，鐵定是【奪舍者】乾的，那些失蹤的人，八成也已經死了。”
“是啊...”
喬鬆附和一聲，扭頭，透過車窗，望著外麵的街道。
一言不發。
幾乎每走一段，就能看到張貼的尋人啟事。
這種事情，放在以前絕不可能發生。
但現在...
整個世界都變了，仿佛每日的血腥和慘案，才是家常便飯。
“三大局管不了事，現在網上不都說，世界的規則和製度要變了，估計用不了幾年，人類世界，就不再是現在這個模樣。”
“以前，人們都以為末日是地震，是海嘯，甚至是新的世界戰爭，但估計誰也沒想到，末日竟然他媽的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聽著司機大叔滔滔不絕的談論著“末日言論”，喬鬆始隻是望著外麵，始終沒說話。
等車子停到【風險局】門前，他還沒下來，透過車玻璃，就已經看到大量的人群，聚集在辦公樓門前。
許多人拉著橫幅，手中舉著牌子，高喊在抗議。
密密麻麻的人流站滿街頭，群情激憤，喊聲震天。
甚至還有人朝辦公樓裡扔臭雞蛋和爛菜葉。
門前有防護人員攔著，不敢與其直接發生衝突，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喬鬆看到這一幕，猶豫幾秒。
他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了另一側小門，回到了局裡。
剛到辦公室，就有下屬前來彙報。
“喬局長！我們又收到新的一批失蹤案件...這次，有將近一百多人，連同之前的，已經是第六批了！”
下屬抱著厚重的文件，神色慌張。
進屋後，喬鬆卻連看都沒看，坐到椅子上，給自己點了根煙，指一下桌子。
“放那吧。”
下屬愣了一下。
“局長...我們不回應嗎？這些人可都...”
“我會向上級請示的。”
喬鬆語氣冷漠的打斷了他。
“乾好你自己的活，不該問的彆問。”
“是...！”
下屬放下文件，惴惴不安的離開了。
辦公室裡。
喬鬆慢悠悠抽完一支煙。
這才緩緩掏出手機，翻找出幾天前的一條消息。
“通知：近期失蹤案件暫停調查，任何人員不得擅自行動，等待新命令。”
這條命令消息是來自上級。
但問題是，在五天前的時候，消息就已經發出來了。
隻不過那個時候，失蹤事件遠沒眼下這般嚴重...
這說明什麼？
說明上級在五天前，就已經提前預料到，接下來的日子會發生嚴重的失蹤事件。
至於上級為什麼能預料到...
喬鬆不想去思考。
盯著上級的命令，他隻管遵從。
儘管如今整個局裡乃至外界，都在說，他喬鬆就是上級的一條狗，讓乾什麼乾什麼，哪怕是吃屎。
“屎怎麼了...吃得下去，才能活得下去啊，人隻有先活著，才能再想彆的，你說...對嗎？”
他默默望向擺放在辦公櫃子上方的一個骨灰盒，陷入了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