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浮現出一陣血霧符號,安清河內心瞬間煩躁無比。
走過去直接將那老君嬰兒拎起來,忍著高溫掀開陶瓷蓋,一把將其也塞了進去。
壓在年輕道士的那顆頭顱上。
嗞——
瞬間一陣皮肉被灼燒的響聲。
啪!
安清河將蓋子合上,任憑其大哭也不再理會。
隨後,他將手中的心臟塞回自己身體裡。
然而就在這時,安清河忽然想到什麼,舉到胸前的手掌愕然僵住。
印象中,心臟被取出來的這段時間裡,神爺似乎也不在了。
如果記得沒錯,神爺確實和心臟有所關聯,那是不是意味著,隻要把心臟剔除,也就等於把神爺從體內驅逐了?
想到這點,安清河神色一動。
他急忙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腔。
張天安化成的殘心顯然維持不了多久,其形態比剛才還要破敗,正在一點一點凋零。
他沒有急著將自己的本心塞回去。
而是找一張布,包裹起來放好。
隨後,把體內殘心取出,將那年輕道士的心臟撿起,塞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手動換上一顆心,安清河感覺一陣放鬆。
可下一秒,他低頭看到那顆心在進入自己胸腔的瞬間,竟然開始產生了輕微的裂痕。
像是做好的工藝品被破壞了一樣。
並且從中間隱隱散發出黑色的氣息。
“這些心臟...都是損耗品?!”
看到這一幕,安清河愣住了。
很快意識到什麼。
“難道...不是我自己的心臟,就必須要每過一段時間進行更換才行?”
照裂痕的速度來看,一顆完好的心臟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他皺起眉頭,轉頭看著包裹裡的本心。
咬了咬牙,決定暫時不換過來。
必須要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畢竟如果是真的,放回去容易,可再想取出來,就難了...
安清河拎起心臟包裹,交給了門外的蘇官,安排道。
“你帶著它躲個安全地方”
蘇官接過來,見安清河轉身又回屋裡,抱著那燒紅的陶瓷罐子,也不管燙不燙往另一方向走。
他急忙問道。
“仙兒哥你要去哪?”
安清河停下看著四周的房屋,沉聲道。
“我估計,眼下這道觀還是障眼法,井底那東西不死,我們看不到真正的道觀,也求不了真正的仙。”
“我答應了那老道長,要救下這道觀,不能食言。”
“你等我回來。”
說完,安清河抱著陶瓷罐子,筆直朝著道觀後方的破舊庭院走去。
蘇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跟著仙兒哥那麼久,早有經驗,該躲就躲,該藏就藏。
他按照安清河的囑咐,拿著那顆心臟離開這裡。
另一邊,安清河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輕車熟路。
一路來到井邊,抱著罐子直接跳下去。
同時讓弄蓮幫忙修複身體的損傷。
來到底部,他看到了張天安那具枯骨,盯了幾秒,陷入沉默。
安清河微微鞠躬,行了一個禮。
“奪舍者事件發生後,直到如今,真心願意拿命幫我的人不多,一個手數的過來,老道長你算一個。”
“儘管你也是為了自己的道觀。”
“但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把我的命送了回來。”
“那我,也自然會幫你把道觀救出來。”
“至於你生前是什麼人,這一生經曆過什麼,我不知道,但在最後幾分鐘裡,我們也算是朋友。”
“老道長,走好。”
安清河說完,抱著罐子,轉身朝井底深處的東西走去。